6.04.2009

天安门屠杀:媒体是正确的吗?

天安门屠杀:媒体是正确的吗?

麦杰斯
前BBC驻北京记者

八九民运
八九学运/民运持续了数个星期

媒体关于“六四”的报道给世界怎样看中国带来了巨大影响。那么,媒体的表现是否也应该有反思的地方呢?

历史事件的第一稿往往是粗糙的。就算当时在现场的记者描述了事件的大意,其中的一些细节可能还需要完善,甚至更正。

1989年6月3日和4日在北京发生的屠杀就是如此。而我,就是那天晚上在现场目睹惨案的外国记者之一。

总的来说,我们做了如实的报道,但是在一个细节上我和其他记者传达了错误的印象。事实上,天安门广场本身并没有发生屠杀。

回看当年我给BBC做的广播报道,6月4日凌晨两点半的一份草稿显得很突出:

"大约凌晨两点,中国军队的装甲军车碾过居民在天安门广场外围竖起的路障。有目击者说,随后数千名士兵涌入广场,一边前进一边开枪。成千上万名学生和工人蹲伏在广场中心。"

报道的初稿经常在录音之前做最后的修改,但是最后的播出的定稿很可能不会和这些有太大的区别。

到6月4日中午,伤亡的报道广泛传播之际,我在另一份初稿中写道:

"很多人死在天安门广场上,不仅是被枪杀,也有被横冲直撞的坦克碾死的。"

其他外国记者的报道传达了类似的意思。《华盛顿邮报》6月5日的一个新闻标题说:"天安门广场上的惨案;目击者描述破坏性攻击"。

可信的报道

中国军队
中国军队在长安街上对手无寸铁的民众开枪

证据显示,当时在北京发生屠杀是不容置疑的。很多记者在不同的地点都看到了。

6月4日早上,住在临近天安门广场的北京饭店的记者们看到军队在长安街上不分青红皂白地向手无寸铁的公民开枪。这些公民距离军队很远,不可能对军队造成任何威胁。

军队的乱枪过后,路上躺着3、40具尸体。

仅仅发生在北京饭店外面的这一幕足以让"屠杀"这个词的使用有理。但是,学生对我和其他记者说广场上发生大屠杀,这被证明是错误的。

当军队开进广场时,那里的抗议者与戒严部队谈判之后,被允许离开广场。

抗议者撤出广场后,有几个学生在距广场一定距离的地方被装甲车压过。

有可信的报道说,那天晚上有几名公民在天安门广场外围地区被枪杀。但是严格来讲,是在广场之外发生的。

但是我们对天安门广场上是否发生血案还是不够明确。如果确实有人在广场上被杀,那么可能只有一、两个。

天安门禁忌

六四死伤者
伤者用各种方式被迅速送往医院

直到今天,我们仍然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在那个晚上被杀。中国当局说有200名公民死亡 -- 因为流弹和暴徒开枪,另有几十名士兵死亡。真实的数字很可能比这要高。

《纽约时报》记者纪思道(Nicholas Kristof)六四之后在北京各大医院做了令人钦佩的侦探工作。他在1989年6月21日发表的报道中说"似乎可信的是,有大约10几名士兵和警察死亡,400到800名公民被杀"。

目前,外国记者用的标准数字是"数百、可能数千人"被杀。

中国当局很快就抓住了我们报道中的弱点。他们把焦点集中在广场本身,在没有看到现场的中国人中散布置疑西方报道真实性的声音。

起先,这没有带来任何改变,因为多数北京居民就算当时不在场,也至少有朋友或朋友的朋友亲眼看到过屠杀。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新一代中国人已经没有几个可信的目击者记录可以依靠。

在中国,公开讨论六四是一个禁忌,那些经历过的人们也越来越不愿意谈到这个话题。

我偶尔会遇到从我在中国的日期推算出1989年6月我可能在北京的年轻人。有大胆的会冒险问我当时发生了什么,是否真的有屠杀。

去年,在中国西北省份甘肃、戈壁边缘的一座小城,一个年轻的出租车司机脱口说出几名89学运领袖和知识分子的名字,令我非常惊讶。

中国故事

天安门
六四事件的确切死亡数字仍然不明朗

中国飞速发展的经济把欧洲前共产国家远远甩在了后面。这帮助中国政府让人民确信,如果不镇压六四,那么中国将陷入混乱中。

六四之前,北京的气氛是平和的,很多学生已经开始对抗议感到厌倦。

但是,很多中国人还是相信政府虚构的故事 -- 6月3日发生了暴乱,政府不得不干预。持这种看法的人并不少见。

暴乱确实发生了,但是参与的都是被军队野蛮开进城里残酷镇压激怒的市民。

我相信,作为政治变革的一部分,中国当局最终会重新评价六四事件。

作为记者,虽然我们早就修正了我们的报道,但是误导性的说法仍然存在。

这些说法的细节可以遭到指责,但是他们的失败也可以说是低估了事件的规模。

天安门没有发生屠杀,但是北京发生了屠杀。

"天安门抗议"这种简写,让人觉得这只是一个北京的问题。这是不准确的。当时几乎在中国的每个城市都发生了抗议活动。

1989年的六四事件是共产中国历史上波及范围最广的民主运动,也是对和平抗议最血腥的镇压。


转自 BBC中文网

4.21.2009

教科文组织推出网上图书馆

BBC 中文网 | 科技健康 | 教科文组织推出网上图书馆:

世界数位图书馆
世界数位图书馆内有七种语言解释,包括中文。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周二(20日)在巴黎总部推出新网站,让网民免费观看世界各地罕见的书籍、地图、手稿、电影和图片。

'世界数位图书馆'(World Digital Library)汇集了很多珍贵的材料,从中国、波斯等古代的书法到早期拉丁美洲的图片等等都纳入了图书馆的收藏。这是世上第三个重要的数码图书馆,另外两个是谷歌的Book Search和欧盟的Europeana。

这个网站的内容从世界各地的图书馆和档案库中提取,目的是降低贫富之间的'数码鸿沟'、扩大互联网上的'非西方'内容、推动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了解,同时提供全球教学资源。

网站使用阿拉伯文、中文、英文、法文、葡文、俄文、西班牙文多种文字。

参与提供内容及专业意见的图书馆和文化机构来自巴西、英国、中国、埃及、法国、日本、俄罗斯、沙特阿拉伯和美国等等。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希望到今年底将可以把合作国家扩展到60个,摩洛哥、乌干达、墨西哥和斯洛伐克都已经签署协议参与这个计划。

收入世界数位图书馆里的珍贵藏品包括一本十一世纪的日本小说,十六世纪初一名德国修士绘制的首次提及美洲的地图,还有一幅八千年前南非的羚羊图画。

去年十一月,欧盟的Europeana数码图书馆推出之后几小时因为访客太多而瘫痪。"

3.14.2009

Jorinde Voigt


Jorinde Voigt | WV 2008- 040 | O.T. (Pfeile / Richtungswechsel)
| 115 x 171 cm | Bleistift, Tinte auf Papier | Berlin, 2008 | Unikat


Jorinde Voigt | WV 2008- 040 | O.T. (Pfeile / Richtungswechsel)
| 115 x 171 cm | Bleistift, Tinte auf Papier | Berlin, 2008 | Unikat (Detail)


Jorinde Voigt | WV 2008-092 bis 096 | 1/5/4/3/2/1 (A) bis 5/4/3/2/1/5 (E) | 77 x 57 cm jeweils | Bleistift, Tinte auf Papier | Berlin, 2008 | Unikate


Jorinde Voigt | WV 2008-095 | 4/3/2/1/5/4 (D). (Wirbel (4 x 1/4) insgesamt 19 min.; Strom (3), Rythmusmaschine/Doppleter Akustischer Impuls (2); Doppelte Fraktalsequenz (Stufe 1); Popsong (Titel 1 + 2 + 3 + 4 + 5); 2 küssen sich - Aktionsablauf (4 Paare), Standpunkte (4)) | 77 x 57 cm | Bleistift, Tinte auf Papier | Berlin, 2008 | Unikat


Jorinde Voigt | WV 2008-095 | 4/3/2/1/5/4 (D). (Wirbel (4 x 1/4) insgesamt 19 min.; Strom (3), Rythmusmaschine/Doppleter Akustischer Impuls (2); Doppelte Fraktalsequenz (Stufe 1); Popsong (Titel 1 + 2 + 3 + 4 + 5); 2 küssen sich - Aktionsablauf (4 Paare), Standpunkte (4)) | 77 x 57 cm | Bleistift, Tinte auf Papier | Berlin, 2008 | Unikat (Detail)


Exhibition view. 29.03.2008 - 17.05.2008 – „ReWrite / Constellation of One“, Galerie Fahnemann, Berlin, D

http://jorindevoigt.com/blog/wp-content/wp-content/uploads/watermill1.jpg


via jorindevoigt.com

3.11.2009

你可能不知道的人权常识

公民教员讲义之二:

翟明磊

"壹报主人按:中国政府已签署了联合国的一系列人权公约。按联合国规定签约国政府有义务在本国学校与公共场合宣讲人权公约的常识。但不知何故,在中国,政府几乎没有做到。人民几乎只知人权两字,却不知人权常识,故民间拾遗补缺,壹报代为宣讲,这是壹报主人当年的演讲。
人人生来平等,是这样的吗?

大家想一想,一千年前,希腊贵族,或者一百年前的英国绅士,他们会怎么想这个问题。

“喔,那个浑身臭汗的家伙会和我讨论问题?会和我握手吗?”

“喔,那个整天围着灶头,婆婆妈妈的老娘们能进入议会吗?”

第一代人权是1689年英国权利法案,1789年法国人权宣言,1776年美国独立宣言共同确立的。他们提出的时候,大多是争取民族自由,试图摆脱国家,宗教,王权控制,由市民阶层组成社会。第一代人权宣言大多是三点意见:一,人人生来平等,享有天赋的生命,自由,追求幸福,财产,反抗压迫的权利。二,人们正因为这些权利,才组成了政府。三政府主权属于人民,人民有权利更换或推翻政府。

好的,非常好。但是,人们发现提出人人生来平等后,有这么件怪事。大量的有色人种,奴隶,犹太人,无产阶级,不信教者,野蛮人,未开发地区的人,妇女都没有这些权利,原来这“人人”有一句没说出来的话,那就是:人人只是我们这些绅士,我们这些白人,我们这些花了力气,付出鲜血,获得权利的人。

他们对无产阶级说:你们没有纳税,因此,你们不能享受公务服务,因此你们不是公民,你们不可能与我们平等。

而对于妇女,他们根本就装聋作哑,1789年法国的奥林柏德.古杰女士提出《女权宣言》:废除男性一切特权,结果在法国国民会议上,女权宣言被否决,古杰女士在两年后被送上断头台(注:也有一种历史学观点认为古杰是因为她的保皇派观点被处死的)。

让我们听听当时专家,权威人士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法国著名心理学家,哲学家,生物学家孔德认为:“雌性动物和雄性动物在肉体和精神上有着根本的差异,女性气质是一种‘延长的未成年状态’这种状态使女人不具备‘人类理想’使她们的精神衰竭。”

最后,女性是如何取得他们的人权的?

英国妇女潘克赫斯发动英国的工人妇女和贵族夫人们一起联合,在1912年,排着几里长龙向议院交请愿书,被否决后,他们这些贵族妇女焚烧房屋,冲进议员们的花园,结果:1918年英国规定30岁以上妇女有投票权。1928年降为21岁。

而美国是1920年才同意妇女投票权。

大家会问为什么会这样?妇女属于“人人”不是很清楚的吗?”

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不讲理。


没有争取就没有人权


他们,那些绅士们隐含着一个意思:在当今世界是认强权的,你们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力量,我为什么要承认你,即使承认了,你们也不会珍惜。何况妇女参加投票,会天生倾向于弱苦大众,侵犯了我们政党利益。所以你们属于“人人”,但是我们不承认。这就是丘吉尔的想法。

在世界人权问题上,我们前一天做了激烈的讨论外,实际上的过程并不是讨论出来的,而是用实力夺来的。这个过程的势及力量,利益非常复杂。

好的,我们模拟一下。H是议长(H是我的助教,同事):

我一个人小声说:“我们妇女是属于‘人人’”。(轻声,胆怯状)。

他假装没听见。

我大声:“喂,我们妇女属于人人。”

H议长:“是这样的吗?”

我:“请还给我们权利。”
议长:“我不同意。”

我:“好,我们走上大街,我们让大家评理。”……

你们知道吗?仅仅在韩国为了争取八小时工作制。1970年11月30日,全太一(工人领袖)自焚,他自焚不是为了他个人利益,这样政府与工会才达成妥协。

人人平等是一个个小群体,一个个小阶级获取来的。

在1965年,美国黑人争得了权利。在这之前,他们不仅没有投票权,连计算人口时,都被当作五分之三人口统计。

还有人说不是林肯解放了黑奴吗?这不是黑人自己争取来的,是林肯争取的。不是,那是南北战争时南北方经济利益决定的,北方工厂需要劳动力,黑人束缚在南方庄园中,南北绅士们才窝里斗,否则才管不着的呢。

权利是争取来的,也是自己愿望,实力与能量与反对者较量。一个人如此,一个阶层如此,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均是如此。

同样道理,1919年,在凡尔赛会议上,会议否决了日本提出种族平等的问题。

每一个字都含了一吨的血

即使在1948年讨论《联合国人权宣言》时,当时众多国家都不同意加入。前几日,争吵得非常激烈,但是为什么能通过。一个是当时历代社会运动为权利平等一步步打下了基础。而当时,郭巴顿橡树园草案对人权只有很不充分的规定,在巴拿马,古巴的二次讨论会议中,一百五十个NGO开会游说发表意见,才进行妥协。而同样欧美与发展中国家进行妥协,最后人权宣言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让我读一下这来之不易的1948年人权宣言吧:

人人有资格享有宣言中所载一切权利和自由,不分种族,肤色,性别,语言,宗教,政治,或其它见解,国籍,身份,财产,出生,或其它身份的任何区别,并且不得以一人所属国家或领土的政治行政的或者国际地位不同而有所区别。无论该领土是独立领土,托管领土,非自治领土,或处于其它任何主权受限制的情况下。


我想说,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含着一吨血。


联合国1948年人权宣言的进步在于:一,人权第一次从限定性人权保障到普通人权。改变了白人中心主义,男性中心主义。第一次实现人人的真义。

二,人权范围扩大了,除了以信仰自由为中心的自由权,开始到生存权,劳动权,教育权。

三,确定了人权的前国家权利,即人权高于国家,人权保护在国家权利之前,也就是说,以前一个国家判你有罪死刑,无可挽回,现在还有办法。

人权宣言伟大的这三点,是对以前暴力争权的痛惜。这也是制定联合国人权宣言制定的原因:

“鉴于对人权无视和侮辱已发展为野蛮暴行,这些暴行玷污人类良心,而一个人人享有言论和信仰并免于恐惧与匮乏的世界的来临已被宣布为普通人民的最高愿望。

鉴于有必要使人类不至于迫不得已铤而走险,对暴政和压迫进行反叛。有必要实行此宣言。”


人权为何高于主权


特别要指出人权宣言第三点,人权高于国家(通俗说法是人权高于主权)。曾被理论界称为“无可救药的空想。”因为在世界历史上没有前例。

1950年以前,大部分国家是不同意这一条的,包括美国在内,认为是侵犯内政。美国也制定了大量的特别是布利卡修正案反对人权条约。

这时的斗争是我们世界公民与国家斗争。最后世界公民赢了,请看联合国人权宣言第三点是如何实现的。


南非当年实行种族隔离,联合国说:“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南非说:“种族隔离是我们国家内政。”在发展中国家支持下,联合国秘书长回答:“这是国际社会关心的问题。”结果对南非进行了三十年的经济制裁。在索马里第一次出现了联合国和平部队。

真正的转折特别是在南斯拉夫塞尔维亚种族清洗中,大家特别是西方国家袖手旁观,西方市民亲眼看到一场屠杀从一个人群变成二十万人的规模!他们向自己的国家施压,要求他们承担防止大屠杀的道义责任。而NGO组织特别是无国界医生,发挥了作用。好了,西方国家开始制止大屠杀的人道主义干涉。而在人道主义干涉中,出现了和自己国利益相关出手,无关的不出手的现象。如卢旺达大屠杀,西方国家对远在天外的非洲国家提不起干涉兴致。导致大屠杀再现。

1993年,维也纳条约中,确定人权是国际社会正当关心事项。其中第四项明确人权的前国家权利,人权高于主权至少确定:在灭种罪面前,国际社会有权进行人权干涉。

回过头来,第二代人权有普遍性,前国家权利的进步。以前是国家弄权,现在对国家是有约定的。联合国自由权公约,经济权公约,只要你国家签订了违反了可以向国际社会请求公正。如加拿大印度籍人士问题就这样得到解决。还有日本国家一向宣称单一民族神话,最后他们的少数民族阿伊努人通过1980到1991年十一年的努力,终于在联合国人权宣言的前国家权利的保证下,联合国迫使日本国承认这个少数民族。

人权法院,人权议会在欧洲做得比较好,1998年欧洲人权法院规定以前需团体投诉,现在可以以个人投诉,将国家告上国际法院。


第三代人权

第三代人权是维也纳公约,发展权宣言等为代表,把发展权,自决权也提了出来,对天然财富衙资源的权利,人民参与权。例如印度克拉拉邦实行了最小限度的自决。

有人认为:发展权,和平,生态环境,共同继承财产,交流,人道主义援助确定为第三代人权。

当然现在还有人提出第四代人权,静音权,日照权,厌烟权,也当作人权讨论。

人权从来不是天经地义的真理,而是人类的实验,因为满足了大部分人类的愿望,而成为目前人类社会最好的实验。但他并不是乌托邦,因为他主张逐步改良,一步步进行。从而在资本主义,国家组织中保护个人。美国政治学家德沃金说过:“权利来源是人的尊严。”

在中国历代文化还停留在广义的人民权利这一地方,而人权其实是以个人为中心,个人主义在中国的纲常文化不合。而在人权方面,每个人权利都是一个坚固堡垒。

人权不是真理,不是要信仰的东西。我们要看到人权过程是建立在假设上,但是靠一个个群体,一个个人去争取,这对中国人是非常难的,中国人好讲集体,往往用民族主义,国家主义来压人。想到什么都要先来个集体。

陈独秀回归人权

讲到陈独秀的例子,他以提倡德赛先生(科学与民主)出名。他曾是个人权利者,如他认为言论自由是反对现行统治者文化的自由。后来进入共产主义,他历经坐牢,最后又回了个人主义的理想。

“我历经各种社会运动都失败了。我们的国民没有个人权利,这是我们国民最后觉悟之最后觉悟。”

这位先知的心路,能否给我们启示呢。

还要讲到,陈一直认为除了自由权等等,还有抵抗力的权利,正如动物有抵抗力才能生存下去一样。

1915年,日本有一篇《支那民族性与社会组织》认为中国人缺乏抵抗意识。“彼等但屈从强有势力者而已。”“使知国家为何物,民权为何物,自由为何物,其日当远也!”陈独秀评介“又何能强颜不承?”“真堪痛哭也!”中国几千年专制主义历史不外乎表明:“吾国社会恶潮流势力之伟大与个人抵抗此恶潮流势力之薄弱。”日本人正是根据这篇著名论文确定侵华战争的预测。

因此当前自由主义者正如李慎之所说:“如有下辈子,我要当公民教员。”

人权教育正是唤醒权利的教育。我们这些公民教员能做的要做的正是唤醒各个人群的尊严与权利。这样才能建立民主国家的基础,否则国家是纸糊的,大反法西斯的人上台还是法西斯。为什么在公民教育中强调反权威。因为权威带来专制!公民教育建立在人的常识基础上,我讲一个例子,当年美国有色人种参加选举,要经过测字试验,因为绅士们认为要识字的才可以有能力投票,后来被废除了。而美国建国初大部分国民是农民,不少人目不识丁,是用谷物代替选票的。只要一个人是人,他就有人权的常识。

人权教育除了争取个人权利还在于保护他人的权利,特别是提倡公民生活。潘恩说:“当年制定人权宣言时,一些议员主张如果公布一项权利宣言,就应当同时公布一项义务宣言。”潘认为没有必要,“权利宣言也就是义务宣言,凡是我作为一个人所享有的权利也就是另一个人所享有的权利,因而拥有并保障这种权利就成为我的义务。”

所以当社会上侵权的事发生,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


何谓公民教员

我想最好的公民教员是什么?不是鼓动者,不是革命家。而是开启民智,象我们这样反权威,平等讨论讲述历史知识的人,公民教员是唤醒他人的权利意识,而不是代别人选择,自己去援助别人,我用惠特曼一首诗来结束我的讲课。最好的公民教员是什么人


“我无意做什么伟大的哲人
也无意树立任何学派
不过
我愿意把你们之中每一个人带到窗前
我用左臂搂着你们的腰
用右手把无止无尽的路指给
你们看……
我不能——上帝也不能——
替你们走这条路。”"


转载自 http://www.bullogger.com/blogs/1bao/archives/284974.aspx

3.10.2009

Frank Nitsche

Very Friendly Fire (Born to Make You Happy) installation view


APG-14-2005 ,oil on canvas ,79 x 67 inches

CEP-16-2005,oil on canvas,10 x 20 inches

TEN-15-2005,oil on canvas,33 x 73 inches

HCP-11-2005,oil on canvas,79 x 94 inches

HMP-10-2005,oil on canvas,114 x 118 inches

HOC-12-2005,oil on canvas,79 x 94 inches

TOC-13-2005,oil on canvas,9 x 63 inches

Winterorbit Installation View

via http://www.leokoenig.com/artist/view/450

3.02.2009

星光侦探——天体分光术的诞生

Melipal 发表

Alan W. Hirshfeld,编译自Sky& Telescope, Vol. 108, No. 2 (2004)

通过分析星光,天文学家打开了一扇通往天体物理学这一崭新研究领域的大门。

当工业时代进入高潮的时候,尚处幼年期的天体摄影术也一样。全球各地的天文学家迅速认识到了摄影与望远镜联合工作的强大能力及其能为人们带来的科学 收益。19世纪中叶,他们已经获得了月球、太阳和恒星的照片。但尽管照片能使人们对天体进行空前的分析,它们却只讲出了故事的一部分。恒星的化学和物理性 质仍旧是个谜题。法国哲学家奥古斯特·孔德(Auguste Comte)曾经咬定,由于恒星和星云过于遥远,它们将永远埋藏自身化学组成的秘密。那么我们能不能对遥远的恒星和星云在“实验室中”进行详尽审查呢?

自17世纪起,太阳的光谱就不断地被科学家研究了。这些研究者中包括艾萨克·牛顿(Isaac Newton),他将一窄束阳光引入一间暗室中,并用玻璃三棱镜将其分解。但是直到两个世纪之后,罗伯特·本生(Robert Bunsen)和古斯塔夫·基尔霍夫(Gustav Kirchhoff)才说明,每束阳光是如何将太阳的化学组成显露出来的。如果说太阳彩虹中的特征线是埃及圣书文字,那么本生和基尔霍夫1860年的论文 《由光谱观测进行化学分析》就可以称作天文学家的罗塞塔石碑。

光谱ABC

天体分光术的首个重大突破出现在1802年,当时英国化学家威廉·海德·渥拉斯顿(William Hyde Wollaston)观测到了太阳连续光谱背景上的几道暗线。渥拉斯顿错误地认为它们是不同颜色之间的天然界限。10年后,光学大师约瑟夫·夫琅禾费 (Joseph Fraunhofer)在检验几片自制透镜的质量时,用一架小望远镜放大了太阳光谱,并数出了574条暗线。他将其中最突出的一条标注为A,后面是B、 C、D,依此类推——这些名称沿用至今。夫琅禾费注意到,D线(实际上是一对距离很近的双线)的位置看起来与蜡烛火焰中的明亮黄线相同。他不知道这种一致 是否有意义,也不能解释太阳和实验室对应光源光谱中暗线的成因。

上图:约瑟夫·夫琅禾费(1787-1826)出身贫寒,几乎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但却成了熟练的仪器制造者,也是一位天文学的先驱。他对太阳与其他天体的光谱研究在当时是空前的。(图片提供:俄克拉荷马大学图书馆科学史收藏)

后来,夫琅禾费将注意力集中到太阳以外的其他天体上。他使用一架配备有三棱镜的4英寸折射镜观察了月球、几颗行星以及明亮恒星(包括天狼星和北河 二)的光谱。他发现,在太阳、行星以及不同恒星的光谱中,比较明显的暗线位置往往是不同的。这时,夫琅禾费回到了他制造望远镜的日常工作中去,而天体分光 术这一崭新的领域也沉睡了40年。

夫琅禾费之后,全欧洲的化学家研究了不同火焰以及电弧的光谱。实验数据积累下来了,分光学的理论也变得丰富了。甚至有线索表明,每种化学元素或成分 都能产生自己独一无二的谱线,因此通过分光术分析物质——哪怕是鉴别新的元素——也是可行的。在众人高高的期望中,那条曾令夫琅禾费迷惑的D线是个“套环 ”,它使第一条解释陷入窘境;黄线就好象是个不速之客,几乎出现在每种物质的光谱中。为什么元素的光谱(如果假设各元素谱线是独一无二的话)都有同样的一 条线?最终,两名德国科学家解答了这一问题。

约瑟夫·夫琅禾费让明亮的阳光穿过分光仪(上图),从太阳光谱中分辨出了多条暗线,并 将它们用字母标示出来。下面这张原始光谱图由夫琅禾费本人手工上色,清楚地标出了每条暗线的位置。他的“D”线,也就是日后认定与钠元素有关的双线,是认 识光谱成因的关键。(图片提供:慕尼黑Deutsches博物馆)

分光术先驱

罗伯特·W·本生在实验室中大胆无畏,甚至在1843年那次化学药品爆炸导致右眼失明后仍旧如此。他照常去研究有毒物质,譬如气味“能让手脚瞬间刺 痛,甚至是眼花无知觉”的砒霜。不过,本生成了德国最重要的分析化学家。他的古怪是颇有传奇色彩的。据他的一个学生观察说,本生的“耐火能力非常强,他可 以拿起热试管,还经常将手指在吹管口,这时我闻到了燃着的本生,而他的指头也冒烟了!”

上图:分光术的两位先驱者,罗伯特·本生(1811-1899,右)及古斯塔夫·基尔霍夫(1824-1887)研制了那个时代最灵敏的分光计,并引起了分光学这一领域的变革。他们证实夫琅禾费D线是由钠元素引起的,并发现了铯和铷,还最先解释了发射线和吸收线的产生机理。(图片提供:E. F. Smith Collection,宾夕法尼亚大学图书馆)

在做过的无数实验中,本生试图通过观察在与他同名的灯中燃烧的物质发出的彩色光芒来鉴定其组分。他的同事兼好友、物理学家古斯塔夫·基尔霍夫建议他使用三棱镜去观察每种燃着物质的光谱。他们一起研制了高精度分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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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本生和基尔霍夫的分光计(图片来源:J. N. Lockyer, Solar Physics, 1874)

本生和基尔霍夫使用他们的新设备解决了D线无处不在的疑难——今天我们知道,D线是钠元素存在的踪迹。他们意识到,困扰前辈的是实验室中一种不曾料 到的污染物:食盐!氯化钠,也就是食盐,在地球表面处处有分布,而如果不加留心的话,它就会渗进化学样品中。正如19世纪的历史学家艾格尼丝·M·克拉克 (Agnes M. Clerke)所描述的那样,“(食盐)在空气中漂浮;在水中漂流;每粒尘埃中都有它的粒子相随;排除它绝对是不可能的”。

D线问题的解决不仅是本生高超实验技术的反映,更是光谱分析学超高灵敏度和科学潜力的体现。似乎是要强调后者的威力,本生和基尔霍夫凭借他们的强大工具,仅仅依靠观察光谱就发现了两种新元素:铯和铷。

之后海德堡的两位科学家证实,在实验室光谱中观察到的亮线序列与太阳光谱中的暗线序列精确吻合。因而夫琅禾费的暗D线说明,太阳上有钠元素,其他夫琅禾费线也就表示其他化学元素的存在,其中包括太阳最丰富的组成元素——氢。

他们破天荒的实验也告诉物理学家不同类型光谱的基本成因:稀薄气体的光谱可以是实验室中所见的发射谱,也可以是太阳光谱暗线那样,是在白热背景上的吸收线。

本生和基尔霍夫的实验衍生出了大量意义深远的结果。一次两位科学家将他们的分光计对准窗外10哩以外一团烈火的化学成分。本生想,如果他们可以确定地球上火焰的组成,某日天文学家能否对着群星做出同样的事呢?

上图:光谱有3种表现形式:连续谱、吸收谱和发射 谱。白色光源发出的光涵盖了整个可见光波段;而其所得的光谱就是经典的彩虹图样。吸收线的产生是由于在光源前方有一团吸收介质(如冷的气体)遮挡,吸收了 某些特定波长的光线。其结果就是在光谱中出现了间隙。热的稀薄气体能产生发射线。(图片来源:Astronomy Today

本文来自科学松鼠会http://songshuhui.net

2.27.2009

Midi into Processing


1-st sketch Just getting processing to detect midi notes

see more http://vimeo.com/3312636 by m8roberto

The Singing, Ringing Tree



Looking like the wreckage of an Alien space craft, this Futuristic Sculpture is Art Jim, but not as we know it. Commisioned by a forward thinking Burnley Council, The collection of tubes makes the strangest sounds when the wind blows, which is often round the location at Crown POint, on the moorland overlooking Burnley. Seen in the background is Pendle Hill, famous for the PENDLE WITCHES. Maybe in the sculpture, the myth lives on. Let me know what YOU think.

via http://www.youtube.com/watch?v=4B0hGyKV9qs

2.26.2009

我为什么 blog


译者:Celad Evra 来源:我为什么 blog


Blog 这个词是两个词的合成:Web 和 log(记录)。这个短短四个字母的拼写是一个简明准确的描述:在万维网上公开发表的思想和写作的记录。在 Internet 的单音字文化中,Web log 很快变成了一个词 blog。

这种在过去10年中才广泛普及的技术催生的快速和全球性的自我出版形式,不允许回溯式的编辑(除了修改小的拼写错误或者不通顺的句子),也免除了写作当中需要深思熟虑的、长时间的评阅过程。Blog 是思想火花的同步表达,其短暂性连日常新闻报道也无法企及。它对读者和其它 blog 作者以即时和不可避免的方式发生作用,同时通过超文本与不断增长的参考资料和消息来源相连接。与任何纸面报道不同的是,blog 的边界是多孔而不确定的,因此其反映的事实本质上也是处于变化之中的。这种写作行为的后果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

记录(log,也有木头之意)一词得名于一种有几个世纪历史的航海测量方式:一块小木板,通常加了配重的铅块,用一根绳拴在船尾。木头的重量使其在水中像一支锚一样在船只开动时固定不动。通过测量一段时间里绳子被拖长的长度,水手可以计算航行的速度(绳子上用间隔相等的“节”做了标记以便测量)。在整个航程中,这些数据被记录在一本称为日志的簿子里。

在发明无线电、雷达、卫星和声纳之前的海上航行中,这些记录是了解航程中各种事件所需的不可缺少的资料来源。它们帮助领航员推测其位置,航行了多久,以及还要航行多长时间。这些记录为船主和贸易者提供可供稽查的材料。它们被设计得很难伪造。在远离陆地的航行中,除了船员在无边的大海中做的记录,通常没有可靠的方式对事件加以确认;而在漫长的航程中,事实往往会在模糊的记忆中消失。日志提供了能够在短时间里搜集的最准确的记录。

在阅读记录时,与书本相反,你在翻页时会有一种逆时间之流而上的奇怪感觉。随着你拼接起最初作为零散记录的叙述,它看起来更加真实,也确实如此。从这个意义上说,记录是一种人类的自我订正。它们修正了回顾性的视角,修正了人类回顾他们的生活史时梳理、休整和建构这些历史的方式。记录需要一种信马由缰的叙述方式,因为它们的写作中作者并不知道结果。因此记录当中有情节更有戏剧性的讽刺──读者将在作者之前知道结果。

花时间在 blog 里写下自己想法的人都能更好地认识这个世界。我们这些 blogger 很少有机会梳理自己的想法,等待尘埃落定,清晰的图景浮现。我们在获得消息,事情初见端倪时就立即 blog。所有的报道写作多少都是如此,正如它的英文字面意思暗示的,每天写作,之后总要修订。一个好的专栏作家总是会根据事件的需要不断调整其立场和判断甚至政治忠诚。但与其说 blog 是每天写作,不如说是每小时写作。在这种即时性的要求下,每个字的不确定性就更为显著,而发生错误的风险和预言的刺激也更大。

专栏作家或记者或小说家的文章中的小摇摆或者小矛盾会像在 blog 里一样被无情地揭露出来。但专栏作家要不引人注意地忽略或回避这个问题,比一个每天几次记录想法的 blogger 要容易一些。记者可以等到──必须等到──所有来源都获得确认。小说家可以在发表之前等上几个月甚至几年。对于 blogger 来说,截稿期就是当下。写 blog 相比其它写作就像极限运动相较于田径比赛:更自由,更容易发生事故,更非正式,更活泼。从许多意义上说,写 blog 就像是“大声写作”。

你总会写到你自己,因为你是与外界的想法和事实的不断交互中一个相对固定的点。从这个意义上说,历史上最接近 blog 的写作形式是日记。但不同在于,日记几乎一直都是私人的。日记的纯朴的诚实和它如实记录和回忆生活的努力使其不同于航海记录。只有极少数日记可以让他人阅读,通常都是在作者死后或者为了搜集自传体作品所需的事实。Blog 不同于日记的地方在于它是立即公开的。它把最私人和回顾性的写作形式变成了痛苦地公开和即时的形式。它包含了记录写作的坦白式风格,并将其作者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暴露在读者面前。

我还记得刚想出在自己 blog 上写什么的时候。那是2000年春天,我像那时的许多自由撰稿人一样,有需要一个“网上”存在的模糊想法。我不太清楚要做什么,但一个开 Web 设计公司的朋友答应帮我建立一个网站,而且因为我对技术一窍不通,他还答应把我写的文章和专栏贴到网站上。不久,这事成了他的日常工作,他于是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创立一个简单易用的网上平台,这样我也可以自己把作品贴上去了。他管这个平台叫 Blogger。

我在使用 Blogger 贴我的专栏或书籍和旧文章的链接时,我想到我也可以贴新的作品──甚至专门为 blog 写的作品。那写什么呢?像任何新的写作形式一样,blog 也不是凭空产生的。它的前身是多种新闻写作的传统。在我这里,我把我的主流媒体经验用来探索这片未知的海域。有些经验提供了初始的想法:Michael Kinsley 主编的《新共和》(The New Republic)杂志将英国式的短小评论风格带进了美国的富含思想的评论写作当中。《新共和》也首先引入了杂志末页个人化,短小,第一人称的新闻体日记式风格专题。通过混合这两种风格,我在进行我熟悉的写作之余作出了创新。

我过去也进行过在线写作,包括为一个同性恋作家的邮件列表写文章,并帮助 Kinsley 为第一份完全在线出版发行的杂志 Slate 开创了一种更为发散性的在线写作风格。我一开始这样写作,我就意识到在线写作鼓励谈话式的,未完成式的格调。在我早期进行的 Kinsley 指导的写作试验中,他让我不要在写作前花太多精力构思。于是我就像写电子邮件一样写了文章,只是稍微多加了一些注意。正如所有在点了“发送”以后追悔莫及的人所知,这是很危险的。但写 blog 需要接受这样的危险,宁可落入深坑也要做出跳跃的尝试。

我使用这种写作方式的第一天我就上了瘾。可以直接把我的话发送给读者的体验不啻激动人心的文字解放。不像现在的这一代只经历过 blog 写作的作者,我亲身体验过另一种出版方式。我在纸质的周刊《新共和》当了五年编辑,还通过许多传统渠道写了不计其数的专栏和评论。我在这些写作中和许多作者一样,饱受旧式出版永无止境的推迟、修改、办公室政治、编辑大战和最后时刻撤稿腾版面的折磨。相比之下 blog 即使在早期只有几百名读者的时候也意味着极为让人沉醉的自由。就像嗑药一样。

Blog 从一开始就显示了它的革命性。从印刷时代过来的每个作者都盼望过自我出版和(立即)被地球上任何读者读到的出版方式。每个专业作家都为等待某个编辑的同意推迟过出版,或者忍受过编辑的无能,或者被一群事实核查员或校对编辑束之高阁。计算一下一个作者花在寻找出版渠道,说服编辑,被书商压榨和校对的时间,你会发现又一条生命被细枝末节浪费了。但只要按一下“现在发布”按钮,一切麻烦都烟消云散了。

但是,我很快发现,没有编辑带来的突然自由被来自下游的暴动取代了。即使最初那段时间,我贴出什么东西后几分钟,就有读者回应了。电子邮件好像解放了他们内心的野兽。他们比任何编辑都更凶狠,比任何校对编辑更挑剔,而且情绪比任何同事都不稳定。

情况的不同是明显的。作家是敏感脆弱的生物,需要编辑的温和培育,对评论者的批评十分脆弱。他们多数时候能生存下来,但他们的脸皮之薄是出名的。而且,在有 blog 之前,记者和专栏作家在很大程度上是免受这种直接批评的。没错,有人会寄信给编辑或者取消订阅,但记者和专栏作家相对而言是在保护伞下工作,只对编辑而非读者负责。很长一段时间里,专栏都是在出版后接受赞扬、窃窃私语、沉默或者嘘声的独白。我过去曾被批评打成碎片,不过是以一种不具体的,延迟的,远距离的方式。现在的反馈则是即时的,个人的,也是凶暴的。

而 blog 写作也从其新闻写作的基础中找到了回应批评的答案。对于不准确性和非专业性的指责,blog 作者们指出读者严厉及时的检查可以解决。不像在一个远离原始错误的勘误框里改正的报纸,blog 必须在与原错误同样的地方按照同样的格式改正错误。这种形式更为可信,因为没有什么比因为粗心而当众出丑更能促进专业精神的了。当然,blog 作者可能忽略一个错误甚至拒绝承认犯了错。但如果他一意孤行,它将被竞争者揶揄,被评论人攻击并被读者抛弃。在传统媒体被像 Stephen Glass,Jayson Blair,以及 Dan Rather 这样的丑闻困扰的时代,blog 作者们经受住了对他们价值的第一轮攻击。事实上,知名 blog 作者的应该达到的高标准已经变成可以与媒体巨头媲美的对真实性,透明度和细节的要求。相比之下就连《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也曾被迫承认他们犯过错误。

当然,blog 仍然是一种*肤浅的*媒体。我说“肤浅”的意思只是 blog 要求简短和随时可读。没有人愿意在网上看一篇9000字的长文。在万维网上,一行链接与数千个字的长篇大论一样有效──实际上往往链接更有价值。此外,当我在2001年向专家 Matt Drudge 寻求建议时,他告诉我理解 blog 的关键是认识到它就像广播,而不是出版物。如果它停止活动,就会死去,如果它停止划水,就会下沉。

肤浅的表面掩盖着 blog 相当的深度,从某种角度说,它比传统媒体更深刻。原因全在于一项技术发明:超链接。一位旧式专栏作家可以就一份心得智囊团报告或科学调查写上800字妙笔生花的评论。但在报纸上阅读这份评论时,你不得不相信这位作家展示的材料是真实的,或者因为几行引文就相信(因为脱离上下文,这样的引用往往起误导作用)。而对于在线媒体,连向原始来源的链接改变了这种体验。不错,在 blog 上信手写的几句话不像完整的专栏那样读起来让人满足,但可以立即凭你兴趣仔细或者粗略阅读原始材料的可能性比纸面上的任何文字都有更充实的语境。即使 blog 作者引用了文字,读者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与原始材料进行核对。现在这种先于 blog 但被其发扬光大的发明已经越来越成为主流新闻写作的中心。

因此,blog 像是海面上的波浪,但其根基却像船锚扎在印刷媒体技术上不可能探寻的海底深处。当然,它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作者的权力。Blog 作者能掩饰的东西更少,更难伪装权威。他比过去的任何作者都更像许多节点中的一个,与其它节点连接,但只有通过链接、评论和回链(track-back)才成为一个完整的 blog 空间,这个空间充其量是一种对话,而不是一个完成品。

作者完全清楚并放任自己作品的非确定性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几个世纪以来,作家们都在试验显示了人类思想的不完善、人类事务的不恒定以及时间的无情流逝的写作形式。如果你把柏拉图曲折的、质问的、未解决的对话和亚里士多德格式化的、逻辑的作品相比较,你将发现一个怀疑论者的写作与一个试图终结论辩的作品的不同。帕斯卡的《思想录》(Pensées)可能是基督教护教主义最伟大的作品,也是一系列的曲折、短小和不完整的讨论、观察和见解。它们的未完成使它们更有魅力──可以说比阿奎那精心编写的作品更有魅力。

或者再以《火炬报》(Die Fackel)的出版者和主要撰稿者卡尔·克劳斯(Karl Kraus)的杰出的宗教辩护为例,他乐于不断地用一针见血的评价和机关枪式的批评来让权威不得安宁。克劳斯有一个在他的时代罕见的优势:自我出版的经济能力。这种能力给与他的大胆无畏,今天任何负担得起计算机和 Internet 连接的人也能拥有。

但也许最典型的先于 blog 这个词出现的 blog 作者是蒙田。他的短文分为三版出版,每一版都比前一版更长更复杂。这位富于激情的怀疑论者在每一版中都对他的文章进行修正、添加和扩写,渐渐使它们变得立体。在现代最好的译本中,每篇短文都被一句一句,一段一段地用小字母(A,B,C)详细注释每个版本的改动,帮助读者了解每次重写添加了或删去了,强调或讽刺了什么内容。蒙田用这种方式显示了他的怀疑主义,显示了一位作者怎样变化,改变想法,学习新事物,改变视角,变得老成,而这一切,并不需要用不变的权威当作遮羞布,相反可以成为一种品德,一种看待写作的伪装以及文本和事实的新方式。蒙田同样用 blog 作者们称为外部链接的大量注释点缀了他的文章。他自己的想法与他人的论断和故事交织在一起。研究文本的学者指出许多这样的引文都是有意从语境中隔离出来的,从而增加了本来已经充满了怀疑的写作的讽刺性。

因此,写 blog 是一种与你的作品拉开距离,对其进行检验,任其在虚空中飘荡,以及像蒙田那样将你推向相对的事实的一种放手写作的方式。从一开始 blog 作者就会注意到这一点。不难想见,有些评论者比 blog 作者更了解他所讨论的话题。他们会发送链接、报道和事实,挑战 blog 作者的世界观,有时直接否定之,但一般多是为这个想法添加上下文、暗示和复杂性。Blog 作者的角色不是维护他的观点,而是接纳评论者的想法。这点上,他和晚餐会的主持人类似。他可以引发讨论甚至饱含感情地占据立场,但他也必须营造一种鼓励他人参与的气氛。

这种气氛不可避免地将由 blog 作者的人格特点所形成。事实上,blog 圈子可能是作者敢于表达自己的所有形式中最能放得开的一种。即使最小心和自省的 blog 作者也会在一些不设防的句子中透露关于自己的秘密,并在想到按“删除”之前发表出去。那些让作者失语的明智的紧张──被揭露、否定和羞辱的恐惧──对于 blog 作者是不存在的。你没法阻止 blog 作者写作。你必须在你的情感洋溢,你的脾气发作,你的幽默感还存在的时候立即表达自己。你可能试图在真正的检查和它所要求的展现中隐藏自己,但这很困难。这是让 blog 写作显得特殊的原因:它饱含个人特色。网络上虚拟的亲密体验,电子邮件和即时消息的亲近性也渗透其中。你感到你理解这些 blog 作者的生活,他们和你经历相同的体验,并分享那些时刻。当我 blog 的读者见到我本人,他们都像称呼熟人一样叫我 Andrew。而印刷读物的读者从不这样做,他们叫我 Sullivan 先生。

在我的 blog 上,我的读者们和我一起实时地经历了9/11事件。我不仅可以回顾我对事件的反应,也可以回顾当天下午3:47我的想法,还有当晚9:46的。这是印刷媒体无法比拟的鲜明的历时性。对于2000年大选计票,伊拉克战争,虐囚丑闻的发现,教皇保罗二世的去世,以及其它过去几年中的历史性事件的记录也是如此。要实时记录这些事而不透露关于你自己的大量信息是不可能的。而这样与读者建立的亲密纽带也是《泰晤士报》这样的媒体通过报道同样事件与其读者建立的关系不能比拟的。在任何时刻,独自坐在计算机前的只有两人:blog 作者和读者。这个空间是可感知的,这个时刻也是人性的──blog 作者具有的任何权威性都不是来自他工作的场所而来自他个人的人性。这种写作的情感并不只是埋藏着,而是时时爆发的。其作者和读者并不只是连接起来,而是以一种情感的、个人的方式连在一起。表达这种关系的词只有“友谊”。而为数以千计的朋友写作还是一种新的体验。

而且,这些朋友也是 blog 本身的有机组成部分──同情、陪伴、挑衅、伤害和纠正的来源。如果我调查一下我 blog 上出现的文字,我估计其中三分之一强是读者撰写的,而我的时间的三分之一强也用来吸取读者的观点、评论和提点。读者们让我知道爆炸性的新闻,获得新的视角,还有对流行的假设的反驳。这也是 blog 对报道写作的贡献。传统的方法是由一位记者搜集关键的资料,消化它们,或者阻止竞争对手获得这些消息。而一个 blog 作者兴奋地投入他的题目当中并接受扑面而来的大量资料。

有些材料在 blog 产生之前也许永远难见天日──前线战士的电子邮件,科学家解释新的研究的邮件,以及华盛顿由于党派顾虑不敢提出想法的异见作者的来信。当然,有些 blog 的取材也确实可疑。Blog 作者们也像相信凭电子邮件做不出好报道的传统作者那样容易被欺骗和误导。但收件箱里那些东西的毫无顾忌和有用程度都会让你吃惊的。

评论并不仅仅是信息。许多评论也是思想和渊博的体现,是超过任何报纸研究部门的庞大知识库。一个好的 blog 就是你的私人维基百科。确实,blog 带来的最大惊喜就是原来有那么多在法律或政府或学术部门或在家带孩子的人拥有真正的文学才能和真才实干而找不到发表渠道──直到现在。当然,一个仔细的 blog 作者使用电子邮件消息的方式与没有管理的 blog 评论部分的戏谑是截然不同的。但事实就在那里──而电子邮件这个奇迹让它来到你面前。

Blog 作者们一直在扩大这个知识库。八年前,blog 圈子就像由几个狗咬狗的偏执狂组成。今天,它像是一个偏执狂的宇宙,有大量的活跃读者,全都互相争斗不休。对于新来的读者或者作者,这一切似乎非常可怕。但 blog 早期的亲密性和现在它构成的产业有一种联系。这个联系就是人类的个体性。

在线报道的先驱──Slate 和 Salon 杂志仍然极受欢迎和成功。但包括这两个站点在内的 Internet 上最受欢迎的明星都是个人。例如由数百人共同写作,并由数千评论者修订的 Daily Kos,得名于创办者 Markos Moulitsas,他自己的文章仍然是这个 blog 首页的主打篇目。世界上最大的新闻聚合站点 the Drudge Report 也是从其对链接、图像和报道独具慧眼的创始人 Matt Drudge 的名字而得名。巨大而不断扩张的 The Huffington Post 的世界仍然在创办人 Arianna Huffington 的剑桥-希腊口音中保持着一致的口径;整个网上名人八卦界都围绕着 Perez Hilton 的作品;而 Talking Points Memo 的调查式报道、审阅和评论仍然带着 Josh Marshall 的强调。甚至没有 Mickey Kaus 的声音的 Slate 杂志也是不可想象的。

个人品牌是持久的。读者们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例如 I.F. Stone's Weekly,但从未达到这种程度。我想,这是 blog 写作的对话式特色的结果。我们对谈话者的要求不仅是权威性,也要有个人性格。如果你把 blog 想像成广播谈话节目或者有线电视新闻,而不是政论杂志或日报,那么这种对个人性格的强调就不难理解了。对人们来说,有个声音是广播的代名词,一个面孔是电视的代名词。对于 blog,他们也有类似的感觉。

这种新形式的写作不仅是个人的努力,也是一项集体事业,而 blog 作者之间的联系与 blog 的内容同等重要。链接不仅带动对话,也带动读者。你链接别人的越多,别人链接你的 blog 也越多。旧媒体的《纽约时报》因《新闻周刊》被拒绝采访而受益的零和游戏变成了双赢局面。《纽约时报》被《新闻周刊》链接或者反过来都很好。Blog 圈子中最有价值的统计数字不是总读者数或者浏览量,而是你通过被其它 blog 链接获得的“权威性”。这是你在人类的在线对话中接近中心的程度的衡量标准。

这个思考和书写的开源市场具有如此潜力的原因在于它在不断调整自身,不断进化的集体智慧可以迅速地排除没有价值的争论和坏想法。当然,它的缺点在于 blog 作者们也都是人,理性不是唯一的动力。在不区分好内容和坏内容并且情绪往往占上风的 blog 世界中,总有声高的人主导谈话;有些人则会无耻地逢迎读者的偏见;还有一些人引发网上骂战只是为了取乐。感官刺激、肮脏的内容和公式化的写作总是存在。你可以泡在自己偏爱党派的 blog 圈子中,永远不会碰上一个与你意见不同的站点。

但链接可以弥补这些不足。例如,一个民主党的 blog 即使只是为了攻击和嘲弄,也不得不链接到共和党的 blog 上。由此产生的流量满足两个阵营的利益。这种做法容易产生意见分明的持久较量。但至少你在网上可以看清双方的观点。在 Internet 产生之前,政党在 The Nation 和 National Review 杂志上的遮遮掩掩比现在在打开的网络泄洪闸中所做的多得多。虽然看起来不文明,网络为想法提供了更多的流动性。粗鲁并不是 blog 作者最害怕的事,他怕的是被忽略。也许一个 blog 作者对另一个能做的最肮脏的事就是把他批得体无完肤而不提供一个原 blog 的链接。

因此一个成功的 blog 必须平衡作者本人和其他人对世界的看法。有些 blog 作者通过数十个链接搜集或者“聚合”其他 blog 作者的帖子和简单的想法总结:Instapundit 的 Glenn Reynolds 是中右派中这类人的代表,Eschaton 的 Duncan Black 则是左派。还有些 blog 作者则更有选择,或者聚合一个特定群体的链接,或者为一个固定的、有相关知识的读者群服务。“友情链接”显示了哪些 blog 作者值得你的尊敬和留在你的世界里。许多年来,我都保持着阅读和链接一个相对较小的政治 blog 作者群体的习惯。在今天的 blog 世界中,这样做是自取边缘化。因此我又加上了关于宗教、文化、科学的 blog 和那些仅仅是古怪的 blog 的链接。随着 blog 世界超过了个人消化它的能力,我有了请助手和实习生搜寻需要回应和思考的链接、报道和照片的需求。维持你自己的兴趣爱好和他人的知识、见解和智慧之间的平衡是困难的,但也是令人充实的。有时候,blog 作者会觉得自己更像是个网上 DJ 而不是一个作家,混合不同的声音产生新的旋律,同时创作他自己的音乐。他同时是艺术家和出品人──而音乐将始终持续下去。

如果这听起来很后现代,那是因为它确实如此。Blog 也和后现代性有同样的缺点:无法提供恒定的事实和固定的视角。读者们正是因为相信传统的作家为某个题材费心考虑了很久,让它在脑中成形,并撰写了值得花时间阅读和思考的作品而珍视他们。Blog 作者们不这样,也不能这样做,这使得他们比传统的长篇写作更受限制。

Blog 作者会以仅仅由时间的流逝决定的非特定顺序发表关于任何题材的想法或事实。而作家则会花时间汇集他的想法,组织它们,决定哪些观点需要更多强调,了解他的观点怎样在写作过程中演化,并回应编辑对草稿的评审。这样写作的结果往往比大量的 blog 帖子更深思熟虑,更令人满足,也更能经得起时间的流转。要让 blog 取代传统写作的说法是愚蠢而有害的。在某些意义上,blog 写作对我们的讨论的贡献让好的传统作家的技巧更珍贵,而不是相反。Blog 世界中见解、想法和争论的洪流使得那些能够提取其意义,并将其变为更为具体、持久和有价值的文本的人显得更加宝贵。

比如,本文中的论点在过去的几年中就在我的 blog 中零零碎碎地出现过。但写作此文迫使我在脑海中组织他们,从而帮助我更好地理解这些观点,也许还帮助了我更清楚地表达它们。每周在写了数百篇帖子后,我也会写一篇报纸上发表的专栏。而我的专栏文章总是显得比 blog 更深思熟虑,更平衡,更不偏不倚。但 blog 总是能为专栏提供信息,使其更加充实,而且常常起到一种形式自由,联系自由的研究手段的作用。而像本文这样的文章引起的讨论最适合在 blog 中进行。换句话说,对话才是目的,而参与者的不同论点都将为对话增添价值。因此,如果说旧媒体的辩护者曾经恼火地将 blog 看作一种威胁的话,现在他们开始将其看作一种门径,和一种促进讨论的手段。

不管怎么说,在椅子或者沙发或者床上阅读纸质的长篇文章带来的一些东西是无可取代的。打个明显的比方,即兴的爵士乐比作曲家谱写的古典音乐出现在我们文明里的时间晚得多。但爵士乐没有取代古典音乐,爵士乐手也永远不会声称爵士乐能做到这一点。爵士乐需要的只是一种不同的演奏和欣赏方式,就像 blog 需要不同的书写和阅读模式一样。爵士乐和 blog 是亲密的、不定的,也是个人的──同时本质上是集体的。而二者的受众都可以一边欣赏一边谈论它们。

听众们聆听时谈论,或者读者们阅读时评论和链接的理由,在于他们认识到这是一种需要参与而非仅仅接受的艺术。像听咏叹调那样听爵士乐是南辕北辙的做法。在显示器、书桌或者 iPhone 上阅读意味着一种批评的,不耐烦的,心不在焉的态度,一种对即时可用的信息的需求,这与在沙发上打开一本小说或者杂志的心态完全不同。阅读纸面上的文章带来的是更放松和冥想式的反应。信息决定了媒介。而每种媒介都有它的定位──只要不与其它的混淆。

事实上,对于那些在网络大潮中愁眉不展的新闻和杂志行业来说,现在是新闻报道的黄金时代。Blog 为写作增添了全新的表达手段,而且带来了新一代的非虚构写作方式。它使得作者能够用从未被发现和理解的方式“大声写作”。而且在电视主宰的时代似乎已经式微的对传统写作的渴求,也被 blog 写作展现出来。

各种各样的文字,从来不曾像现在这个样子。

Andrew Sullivan 是 Atlantic 的高级编辑,其 blog 是 http://andrewsullivan.theatlantic.com/"

转载自 http://www.bullogger.com/blogs/yeeyan/archives/280644.aspx

Ruairi Glynn

VIDA 11.0 Art and Artifical Life

February 23rd, 2009

I have recently come back from Madrid where I was exhibiting my piece Performative Ecologies at VIDA 11.0 alongside some great installations from Philip Beesley & Rob Gorbet, Chico MacMurtie, Jed Berk, Chris Sugrue and Damian Stewart. With the kind help of my brother Ronan, we have made a small film of the exhibition which you can see above. Regine on wmmna has more detailed coverage of the exhibition.

Interactive Architecture has been quiet for the past 6 months mainly due to taking on a new teaching position at the Bartlett School of Architecture’s Adaptive Architecture and Computation Masters. More about this in the near future but for now all I’ll say is that my plan is to get blogging back into my weekly routine so if anyone has any interesting suggestions for new articles please let me know.

Entry Filed under: Bartlett, Interactive, Kinetic, Lighting, Scuplture/Installation

via interactivearchitecture

2.25.2009

Douglas Edric Stanley



This is a interactive instrument allowing you to make music with your Rubik's Cube.

It will be exhibited at the ZeroOne exhibit in San Jose from August 7-13, 2006. The on-line emulator has been available for a while ( cf. http://www.abstractmachine.net ), but this is the first working version of the physical terminal you can manipulate by hand.

I was so excited that I quickly set up a camera, forgot to do a decent white balance, and did a one-take video recording with the crappy Quicktime Midi Instruments. So don't expect much. Obviously I'll have better instruments for the exhibit, but you'll have to wait for that. I need to move on to the next terminal as this one took a long time to finalize. But if you're curious as to how the system works, you can check out the vidceo. Just keep in mind that this is an early demo...

via http://www.youtube.com/watch?v=UjmZo9hmeII

Interview (访谈)with Douglas Edric Stanley

http://www.edge-online.com/files/imagecache/article_content_360x270/stanley_douglas.jpg

在硅谷出生长大的Douglas Edric Stanley,十年来却一直在巴黎、埃克斯普罗旺斯以艺术家、理论家及研究者的身份工作。目前他作为数字艺术专业教授供职于埃克斯普罗旺斯艺术学校(Aix-en-Provence School of Art),教授编程、交互学、网络及机器人学。他为众多研讨会讲授基于编码的艺术及其研究成果,在世界各地的数字艺术展览及艺术节上展示自己的作品,还是埃克斯普罗旺斯LOEIL实验室的一名研究员。同时他在巴黎第八大学(University of Paris 8)研究“艺术创新的演化与世界算法化的联系”,并且成为其交互美学实验室(Laboratory for Interactive Aesthetics)的博士后选人。几个月前,Douglas Edric Stanley邀请我去埃克斯普罗旺斯高等艺术学校(Ecole Supérieure d’Art d’Aix-en-provence) 发表讲话。在互通几封e-mail并看到他在学校所做的工作之后,我觉得他会是个完美的采访对象:不仅是他有趣的工作,而是他以其简洁的语言解释了那些听 着异常复杂的新发明和动态(尤其是满足了像我这样不那么聪颖的人不用费什么脑筋就明白一切)。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忌讳谈论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次访谈比以往要长,但我不想做任何删减或编辑。它值得一读,充满了令人惊艳的见解并对法国新媒体艺术的(悲哀)现状、使用Rubik魔方创作音乐、实用计算机处理技术路向何方、“新媒体艺术家”以及在声誉极高的艺术节上展示自己作品的真正意义等问题作了相当大胆的阐述。

能跟我们说说你为圣何塞ZeroOne做的关于抽象机器的研究项目么?

先做个概念性的解释吧。抽象机器本质上并不是一件艺术品,而只是一个研究项目,或者说是一个平台。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探索的一个理论假说,最近才将其 转变成围绕着由模块统治的那些新兴知识的某种宣言。在这里,物体一直被不停改变的规则和条款所限制,而那些编程机器创造出来的不仅仅是一种新的美学,也重 新提出了问题“什么是美学?”

我们经常谈论“交互”,在这方面我可能还是个专家,至少曾经可能是(比较:http://www.abstractmachine.net /lexique)。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意识到“交互”只是冰山一角,当我枉费心机地探索时,源源不断创作各种玩意儿的想法在黑暗中闪现了灵光。同 时,我非常厌恶当代艺术界那种自命不凡带给这些小玩意儿的诋毁,在面对这些通常看起来简单甚至孩子气的装置时,他们却目不识珠,看不到其中崭露头角的新兴 领域。所以我现在正试着改进这些小东西,同时保留那些使它们超越“玩意儿”身份的引人之处。
rubxxx.jpg
在我改进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看到周围同时期的艺术家们也为不同的交互装置做着同样的努力,各种为艺术家创作的软件、乐器及平台频出。我同一些学生甚至创作 出了一种道德指南针,它的发展经过了以下阶段:应激性-〉自动化 -〉交互 -〉 工具 -〉平台。因此抽象机器就是试图在推动并实践我们的理念:从这种简单的应激交互发展成为工具或平台的形式。比如顺着这样一种思路,我们正在搞一种比所谓的 “工具(tools)”规模大得多(不幸的名词),而实际上不仅仅是小玩意儿的东西。

有了以上的引言,我来具体描述一下这对ZeroOne艺术节的意义何在。我计划了四个“终端(terminals)”,一端是为音乐创作,一端给游戏开发,另外两端是为算法电影准备的。这些终端与在线的“模拟器”相连,允许用户在线或在上下文中使用抽象机器。如果一切顺利,圣何塞的人们就能与物理终端相连,而其他在线用户则可以使用模拟器。当然这两种体验不尽相同,但各有千秋。

虽然这些作品都阐述了从编程和物理上接入算法的想法,我对细胞自动机(cellular automata)的大型多触手接口(tentacular interfaces)、模块式机器人构件或联接着某个怪异的生物统计学泳装的大型神经网络并没有太多兴趣。“算法”与复杂的拜物教不同。所有抽象机器上 的终端都很简单,采用简单的接口:音乐创作使用Rubik魔方,游戏开发使用gameboy(既任天堂掌上机),由乐高摄像头制作电影并通过可触屏观看。所有的设备都允许人们算法化地摆弄这些媒体、对象/图片/声音。逻辑通常像拼图、玩具、镶嵌一样,简单但同时有效的计算机编程形式。这些都是真正的算法,只不过是通过简单对象和姿势完成操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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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图

向交互的转移在历史上是意义深远且明智的一笔,但伴随而来的是——藏在这些交互身后的算法——这才是真正的转移。但什么是算法呢?你能掌握它么?它 是不是类似什么东西呢?又有谁能搞定它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这些年来,我逐渐意识到这些额外的补充其实很简单,任何人都能明白。事实上,所有这些困难并 不存在——至少是以我的视角——处于游戏编程与玩游戏之间。开发者将我们剔除出编者团队,但我们与这些游戏中读到的源代码依然有着联系。当你玩游戏的时 候,也就是在反编程,探索如何反向构建它。我们接触代码,熟悉它,然后应用它。那么为什么不将这一过程更直观地面向用户呢?这个过程的起步要易于接受,更 重要的是还要使它显得“美味可口”。

在我所做的努力中最显著的例子也是最有趣的,它被称为^3,或简单点叫cubed。想法很简单:用Rubik魔方谱写编排一段乐曲。魔方每一面都代表不同的乐器,而不同的颜色代表乐器发出的不同音符。每个乐器/面的速度,以及它们的声音大小取决于你如何放置魔方。每一面都演奏一个循环,就跟其他基本的电子乐音序器一样,通过操纵魔方你就能操纵音序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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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乐音序器的魅力就在于,循环都很短以至于作曲(安放音符)这一动作与演奏这些音符相叠。如果你确实很厉害,你可以在两个循环间换音,将作曲的音序器变 成一个音一个音的乐器而结束。所以一方面^3毋庸置疑是一个音序器——用来创作模块化音乐结构——它同时也可以更加华丽点,用做全功能的现场演出乐器。
在线使用这个程序是免费的,其接口与所有midi设备/软件都兼容。如果来圣何塞的展览上看看,你可以亲身体验用魔方创作音乐,甚至带着自己的魔方来(Bring Your Own Rubik’s Cube)——因此还产生出了新名词:BYORC音乐。我期待来自speedcubing的疯狂DJ用这创作出疯狂的breakcore片断并随着音乐一起疯狂。而在视觉层面上,当你站在人群前抱着一个Rubik魔方变换着你的作曲算法,那就是一场秀。

创意来自某次我观看Autechre的音乐会。那次的音响系统很糟糕,而唯一被滤出的循环采样来自庞大循环节奏结构。我观察他们构建结构,唯一能辨认的是闪烁的点点灯光划过节奏音序器的调节钮。我想可能在什么地方采用了Max/MSP——他们是因此出名的——但这个线性音序器看起来在音乐的构建上有着重要的地位。这些音序器很有意思,但这就是我们希望电子音乐发展的方向么?50年来人们都不太正常,而303 Groovebox是 我们能想到的最理想的电子乐器了。所以我开始思考有没有什么东西很有趣,漂亮,设计简单,但让音乐人掌握起来超级困难。只要改变一面就能搞砸其他面的完美 节奏。每个节奏旋律结构都是相互联系成网的,所以想掌握只有学习简单但难记的Rubik魔方算法。这可能也是对电子音乐天才们的一个严峻考验吧。让这些人 也玩玩这超他妈难的乐器!

不要错过录像

为什么对Rubik魔方这么有兴趣呢?是儿时的美好回忆么?

应该说不是。我可讨厌那东西了,也玩不转它。我的兄弟们还有我的一些极客朋友知道如何玩魔方。像我这样在硅谷长大的孩子,身处家庭电脑/BBS/游 戏机大潮之中,周围确实有很多未来天才知道如何玩魔方。不过我自己没有这样的天赋。在编程上,我的天赋也差不多一样糟糕。我在来巴黎国际哲学研究院学习 前,我才开始意识到这些机器存在以及最终掌握它们的重要性。所以我不得不搬去巴黎——学习哲学——明白自己从哪里来,明白为什么像Simon和Rubik魔方以及Pacman这样的东西都是与我一同成长起来的新兴算法文化的一部分。

但即使是那些成长在中部某地的人们都知道Rubik魔方,这不仅仅是单纯的天才现象。因此它带有种80年代的怀旧气息,但更多的还是关于寻找最大众的算法演奏界面,并将其发展成一种工具。

你的工作涉及编程、交互、网络和机器人学。看上去这些都是大相径庭的学科。你同意么?你又是如何赶上这些学科飞速的发展步伐呢?

事实上有许多工作都是紧随其后的-——每个学科都迅速发展(可能交互是个例外)——而我确实厌倦与所有领域的发展步伐保持同步。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去了解进展如何。那十年多多少少算是一个结束,现在是该继续前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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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 on the NetTelegarden

也就是说,这些科目实际上都是有着紧密的内在联系。想象一下你专攻交互图形而对身边网络的发展毫不关心,这是很荒谬的。同时,这些交互视觉项目也开 始着眼于日常生活用品(= 为何设计如此重要),而这些日常用品像以前我们只能通过计算机屏幕了解的图形用户界面一样越来越模块化。所以机器人学,或至少是电子学,并非是分立的领 域,而是目前形势的必然结果,实际上也是网络图形界的一个界面。网络+图像+机器人+电子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从藤幡正树(Masaki Fujihata)的Light on the Net开始,还有Ken Golderg的Telegarden, 不断前行。这些将逐渐引领至算法化植物结构和可生长的动态媒体建筑甚至一些我们还不甚了解的东西。另外批判艺术组合(Critical Art Ensemble)、Preemptive Media、Eduardo Kac、Joe Davis等对模块化生物学知识进行的大胆探索,你可以发现很多类似的聚合——oops,蜕变(Transvergence)——正在进行。
你也可以为以上的单子加进一个新的分类:除了编程、网络和机器人学,我新近添了三维模型到我的“宝库”,并开始了一个开发商业游戏的新项目。这也是我热衷将Processing(一个用来编制图像、动画及声音的开源编程语言和环境)引入我在埃克斯普罗旺斯的工作室的 原因之一。我一直希望能和学生们采用—编程,但这对他们来说起步相当困难。在Processing中,工作在DDD下与工作在DD下是非常相似的。事实 上,最终能有这样一个可以明确地呈现多元化思维/工作的环境,对我来说也是很有趣的。有了Processing这样一个环境,我们可以在文字与图像、马 达、模型、快速原型法机器、传感器等等之间转换。如我对Macromedia Director的爱之深,我对Flash的恨也之切,因为你没办法将其插入任何东西之中。我得承认Director这点确实做的不够,而这正是我在埃克 斯普罗旺斯主攻的内容。你不可能打败一群工作在开源环境内的极富目的性的艺术家。所以,软件硬件平台都要往这种混血儿的方向发展,就如同我的简历一样。这 些交互性的小玩意儿确实需要“实践”。

再回到单子来,目前我的兴趣是:编程、交互、网络、机器人、仿真和游戏。与机器人学一样,我们现在很清楚在游戏界发生了一些事情——即使它们仍饱受 着任何交互艺术都在饱受的困扰。但与交互艺术不同,游戏是从地下开始展露头角的,这也正是我想探索的。索尼和微软都将这抛诸脑后,任天堂看起来倒是意识到 了一些。我还未着手Wii controller(一种新型游戏手柄),不过若真如冀希的那样,我们肯定会在交互学上向前迈进一大步。今后我们还会进一步融合所有这些领域。

可以简单描述一下你在艺术创新的演化与世界算法化的联系这方面的研究么?

首先,我对与计算机数字性或计算性不同的算法特性很感兴趣。当我们谈论算法的时候,就是谈论计算机处理——它是如何命令任务和活动,在引入新数据后 如何自我调节。“算法”这个词虽然听起来很复杂,其实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概念。它正是计算机中让你“做事”并且自己知道该如何去做的部分。你给它一些指令 (程序),它就会根据这些指示工作。如果你将什么东西格式化为电脑可以理解的,它就会自己去处理。使用一些东西处理另外一些东西,这就是算法。你可以叫它 编程,也可以叫它算法。它让你从本质繁杂的代码中跳出来,从一种更理论化的层面来看待这些机器动态、模块化的性质。以这个视角来看,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慢 慢被格式化成算法进程——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有自动化机器来操作。

这与先前的回应事实上是有联系的。我相信人们现在已经注意到机器人学正在慢慢物化那些我们以前只有在屏幕上才了解的算法。这就是我为什么有时候会提 到算法的“物理化”,它不同于“物质化”,那指一种更物质性更天然的变化或过程。对于现实的世界,机器人学是一种应用型程序界面,是允许现实世界访问数 组、循环、指针、逻辑算子及子程序的方式。几年前我就在法国寻求资金支持研究“GUI第二的机器人学”。我称这个项目为“面向对象的对象”。屏幕通常只是 作为操作窗口用来显示那些需要形象化的东西,当你看到那些进行快速原型法的一切时,这种直觉似乎(差不多)变得充实了。电脑的无穷模块化并没有停步在屏 幕、在文件夹或者复制-粘贴媒体。这种模块化威力巨大,远远超出屏幕这个范围。显然,Media Lab crowd已 经做了很多,他们才是这一领域的先锋人物。也就是说,这种变化所带来的理论冲击我们研究的还是太少。我还能看到传感和制动:也就是捕捉数据、发出噪音以及 运行其他东西的部分。这两项基本上应该相互制约:捕捉数据=运行东西;运行东西=捕捉数据。因此,Rubik魔方作为音乐工具的建议就是:这就是算法,它 很具象,你可以摸得到,它能创作音乐,而所有这些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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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电子艺术奖(Prix Ars Electronica)上的作品Asymptote, Honorary Mention

对那些完全没听说过交互艺术或基于代码的艺术的人,你怎样跟他们解释你在做什么呢?

交互艺术“真的”很难描述,因为你需要经常在推测“用户控制”或“选择的自由” 等问题上纠缠不休。当我展示我的算法电影平台的时候,人们常问我:那些图像都是随机选取的么?当我答不是,并解释说有一个程序会根据你们做什么来确定新图 片的时候,他们就回应:“噢,就是预编啊。”又比如,大多数人都认为“交互”是与“编程”相对立的,虽然你只要稍加思考就能明白这想法有多么荒谬。他们真 正在谈论的不过是机遇、命运、预测还有时光这种复杂的超现实概念。即使是对那些对这些概念非常清楚的人,交互也是个很特殊但又包含有所有这些理论因果的现 象。

极具讽刺的是,一旦涉及基于编码的艺术,这又变得简单了。你只要知道你和谁在说,并针对他们稍加修改用词,最终这些概念都不会带来多少困难的。

以我最喜欢的数据结构“数组”举个例子吧。当你编程的时候经常会用到它。数组通常存储一些数字,看起来就像这样:

list_of_numbers = {1, 2, 3, 64, 63, 4, 16, 61, 33, 22} ;

这组数字可以用于各种用途,这在编程中是非常有趣的。比如,可以用来描述作曲中所用的音符。想象一架钢琴,再想象你为每个音符分配了一个数字——音 符1是在左边远处的那个,音符2是它旁边的那个……当你顺序弹奏音符的时候,就在进行一次小小的视唱练习:{1, 2, 3, 4, 5, 6}=“Do, Re, Mi, Fa, So, La”。数组便可以存储这样一组音符,通过弹奏形成一首小曲儿。

书组也可以存储一组字符,比如文字。当人们在你的网站上阅读我所说的话时,事实上他们将读到的是一个数组。当然他们不会自言自语“多无聊的数组啊 ”,因为他们看到的都是文字。但电脑会视这为数组。数组中的每个字母在电脑中都由一个数字代表:A = 65, B = 66, C = 67, ……, a = 97, b = 98, c = 99……所以当我在文字处理软件上写下“Hello”,就是把一堆数字(比如72,101,108,108,11)添加到一个数组里。

现在来想象一下你回到了玩超级玛丽的1985年。由于它是扁平的——比如,它是二维的——你可以用上面那个表来表述所有玛丽行进中需要跳跃过的物体。电脑查看这个列表中数组内的数字以确定在正确的位置上放置正确的物体。你也可以将这个用在1982年流行起来的Moon Patrol。如果你开发Moon Patrol游戏,就可以用这个数组来表示地上的大坑,或者背景上的山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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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的合成器和岩井俊雄的SIM Tunes

再来想象一下你现在是跟岩井俊雄一样 有创造性,也知道如何编程。像他这样的人都知道类似数组这样的东西,也知道你可以用数组完成绘图和音乐创作。你能用同样的技巧来做这两件事。于是有了“绘 画=音乐创造”这样伟大的进步。这个想法当然不是岩井发明的,但从编程的角度看确实是他将这转变成为一种艺术形式的。他知道相同的编程结构如何用在不同的 地方。从电脑的角度看,这不过都是些数字列表。但对编程人员来讲,这是你进行音乐创作或绘制特定图片所需的最基本的东西。当你合并这两种应用时会怎样呢? 如果你转换他们,或者将其中一个的输出设置为另一个的输入,又会怎样呢?就像在70年代老式合成器上打块补丁,只有在这里电脑才能将文字转换成声音转换成图片再转换回声音等等。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谈起抽象机器,因为数据在通过线路传输的时候越来越实在。所以知道如何混搭这些东西就可以实现不同想法的功能。

现在吸引我、让我如此着迷基于编码的艺术的原因就是,观察人们如何从一个概念转向另一个,而前一个概念如何不合理的存在如何合乎逻辑地兼容。从某个角度讲,这就成了Gilles Deleuze所 说的问题——注重问题本身比问题的答案更重要。对我来说,这与结果或者人们在其代码(比如,程序的“目的”)中搜索的答案涉及的很少,而与他们如何达到目 的、他们提出了什么样的问题以及提问阐明了什么样的“问题”关系更大。对Deleuze来说,答案只是提问阐明的次要部分。同样的,我对什么样的算法、什 么样的编码结构在这种尝试中运行以建立某种程序也很感兴趣。

在一个时间段内,你经常可以看到这种结构的演变被用于某个艺术家的作品中。我并不是视代码为目的,而更像是打开思路大门的钥匙。如果你思路很清晰,那么任何一个关注的人都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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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为抽象机器超级桌面(Hypertable)搞了几个装置了,还打算弄新的么?现在还对这个界面感兴趣么?

超级桌面最初只是被设计成单独的装置:Concrescence——我用来创作算法电影的平台。它不是那种点选式界面,它是对古老梦想——能够用手触摸并操作图像——进行的特别探索。这方面上,有很多重要的艺术家都走在了我前面:Myron KruegerMasaki FujihataJean-Louis BoissierDiller + ScofidioMichael NaimarkChrista Sommerer & Laurent Mignonneau。很多科技人员和公司也都参与了进来,数量很多,这里不一一列出来了。最近,有两项彻底改变超级桌面和超级表面的大进步:Jeff Han的Multi-touch Interface录像和苹果收购Fingerworks

Jeff Han的探索始于一个录像分析系统,这点与我很相似。但他的作品中使用了一项非常重要手段,使得他能够确实知道是哪一根手指接触到了平面,并且能够据此来 操控平面上的物体——这与使用电脑鼠标很相似,只不过不再是两个手指而是我们所有的手指。我设计超级桌面不是为了做这个,而Jeff的解决之道简直跟“飞 狼”(Airwolf)一样,或许今后很多作品都会以它为基础的。于很多技术一样,Jeff也不是沿着这个思路走下去的第一人。我们甚至在这里看到一个以前的作品,可以说是殊途同归。但Jeff的系统就是有最他妈厉害的因素让所有的人都为交互界面的可能性(潜力)兴奋不已。

另外的发展是苹果未来的iPod,设计无疑将带来巨大的冲击,但不幸的这将是一场关于专利权的战争。我们可能还没有接触过这个新系统。事实上在这方 面他们已经在应对诉讼了,这意味的是我们所有曾经用类似技术设计过作品的人都将惧怕的结果。但是抛开苹果这个政策的政治和经济的因素,我认为这里有个很重 要的范式转移,尤其是当你在“触摸感应输入设备的使用手势”上读到“苹果特殊专利要求” 的时候。这个转移起于逆转的思想,这种思想可以追溯到之前我的评论“机器人学将成为GUI第二”。苹果通过在每一个红、绿、蓝光束旁放置传感器,将屏幕变 成一个低分辨率的相机。于是屏幕和相机就融为一体了。不同于我们经常做的那种单行界面,苹果的专利寻找的是类似David Cronenber电影“录影带谋杀案”中的图片那种效果:你能看到它,它也能看到你。编码机器中到处都是逆转的身影,但这里我们有一个非常现实(语意双关)的有关这种转变的例子。实际上你可以将这个概念——逆转——用到很多新兴的技术上,因为这也是通往新知的一种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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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超级桌面,我视它为一个特别设计,因为它基于的理念更多是手的“存在”而非其姿势。把手放到桌子上,周围就会开始生成各种东西。我想要的是那种能让 你围绕自己的手声称动画序列的东西,而非让你——以少数派报告(电影名)的方式——像玩具一样操控图片。我想要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我觉得我也达到目的了。 而一旦我达到目标并且认识到这点,我就会起步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不过半截发生了很有趣的事。那时我的助手Pierre-Erick Lefebvre(又名Jankenpopp)对超级桌面的音乐潜质非常兴奋,并且准备为它寻找新用途。我当时则有一些商业命题,当众绝大多数都是假的,要不就是无法理解我的系统如何工作。因此我决定向连个不同方向发展:一方面是商业设计,一方面是实验音乐工具。在实验领域,我在日内瓦实用艺术高等学校(Haute Ecole d’Arts Appliqués)领导了一个新媒体研究生的研讨会。Pierre-Erick和我一起同他的一小组学生为超级桌面寻找新用途。因为整个系统是基于易编程的思路设计的,所以我们用了4个工作日就完成了半打命题。头一天事实上都被回顾如何编程占去了。

基于在那个研讨会上经验,我要Pierre-Erick集合成一个音乐小组,这后来逐渐成为了8=8。8=8 = 4个程序员*2只手 = 4个音乐家*2只手……我们所有的程序都是生成音乐的交互可视界面, 我们生成可视音乐环境而非使用那些半成品软件。所有的程序都是可生成声音的图片。于是当年六月一日和二日我们有了第二次展出,在法国南特的点唱机节(Scopitone Festival)上。

这样一个古怪得可以、为了这么一个特定用途而设计的特定的的技术,却有各种不同的用途。幸好现在不管是什么我都设计成一个平台,哪怕只是为特定目的 而做的设计。所有的东西都是“可重复使用”,通过我在埃克斯普罗旺斯的超媒体工作室,其中很多代码和设计都在其他人的作品中得到重复利用。所以说谁知道 呢,也许超级桌面今后会变成其他的什么东西。对我来说,这仅仅更深入证明了——如果你将它设计成了一个模块化的东西,比如是一个平台而非小玩意,各种用途 最终会自我发现的。

你在法国生活、工作、教学已经很久了。你是如何看待这个国家的新媒体界的呢?

完全是场大灾难。如同深深吸引我的法国的语言、文化以及思维,我并非是与他们(指新媒体界)交恶, 但谈及新媒体的现状我真是不敢说什么。看看Dorkbot地 图就知道,法国在哪里呢?一个巨大的空白。法国人不理解像–这样的事情,即使这里或那里可能有那么几位“dorkbot参与者 ”(dorkbotter)。再举个例子:一年多以前,在索邦大学举办了一个关于基于代码艺术的重要会议。在座的法国代表对此方面简直一无所知,尤其是当 你将其与run.me、Transmediale或者live coders并列到一起的时候。当然,我们也有Antoine Schmitt,但这只是一位艺术家而且他来自比live coder界更不同的地方。Run.me那年是第二届或第三届,Transmediale为基于代码的艺术作品颁奖已有很多年,而法国人呢?才搔着脑袋问:“嗯?这是什么啊?”

继续阅读Douglas Edric Stanley的采访)

就好像法国与世界其他地区完全失去了联系,尤其是同欧洲,这非常有讽刺意味。在法国我们有很多小的数字艺术节,我也被多次邀请参加。他们令人惊异地 业余,而且抱着天真的想法认为数字艺术会将艺术重新带回给人们,却对这个领域已有的作品一无所知。如果同这些艺术节的策划者交谈一下,你会发现通常他们连 上届Ars Electronica——包括其他任何类似的夺冠者都闻所未闻,而且当然也从不会去看we-make-money-not-art ;-)或者其他任何重要的网站和博客。他们仿佛碰巧想到了电脑和艺术这个概念,觉得这听起来挺酷。一切都非常随便。同时,所有重要的研究院所暗地里都对数 字艺术抱有敌意,表面上却笑着欢迎我们加入。这与臭名昭著的Lewis Carrol(译注:《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的作者,被怀疑认为有恋童癖)的那首小诗很像:

小鳄鱼怎样保养
它闪亮的尾巴,
把尼罗河水灌进
每一片金色的鳞甲。

它笑得多么快乐,
伸开爪子的姿势多么文雅,
它在欢迎那些小鱼
游进它温柔微笑着的嘴巴。

这就是为什么我如此珍惜在这个小小的埃克斯普罗旺斯艺术学校的职位。非常感谢那些早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便做出努力的人,像Louis Bec还有和我一起创立了L.O.E.I.L.实验室的Chrisitan Soucaret。以及后来不断做出贡献的艺术家Peter Sinclair, 我们不但对于国境外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且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保持联系。有时我们会超前,有时也会落后,但至少我们是清醒的。当你将我们与任何其他法国研究院所 相比较的时候,我们总是代表变态,地图上的某些奇怪信号。但如果将我们与任何其他非法国的数字艺术项目联系起来的话,我们的项目和兴趣却是很正常的。基本 上,如果不是为了那所学校,我想我不会在这个国家待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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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普罗旺斯艺术学校校内外一瞥

为了给法国找回点面子,一些重要人物向我保证一切都会变好的。不幸的是十年来我听到的总是这一句。

那你觉得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什么呢?

有很多原因,我这里只说可以马上列出的。

首先是法国的沙文主义(惊讶啊惊讶),紧接其后的是妒嫉,背后插刀子。而对数字艺术特性的种种背离或多或少让所有人都不可能在不得罪任何人的情况下 有什么积极的行动。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可行的网络。同时也没有任何长期的政治性策略,所以什么都是两三年后当人们厌倦就弃置一旁了。而且也缺乏评论分析, 或者说是丰富的业余评论分析:在这个领域里我们有那么一个或两个不错的法国记者,他们都为同一家报社工作。混合了功能障碍艺术学校那种对于如何教授这些学 科不清晰的情景,很多人相信你可以把完全忽略这一点当作一种时尚。

我们确实有很一些非凡的想法,也有一些非凡的艺术家/思想家。多年来这些人在这个领域内一直致力于定义/工作/写作:我的导师Jean-Louis Boissier,Louis Bec,Edmond Couchot和Anne-Marie Duguet,也不要忘了1985年在蓬皮杜中心策划了具有开天辟地意义的非物质事件(Les Immatériaux)大展的François Lyotard。但在他们那一代人与我们这代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并不特别清楚这是为什么,但皮球传着传着就丢掉了。

同样我们要明白的是,在法国艺术是制度的、官方的,这意味着它是政府的。一切都是以某种形式建立在公众资助的基础上。这也并非坏事,但这意味着艺术 路途的界定经过了集中体制的高度过滤。而与来自这些体制的代表们交谈,是相当的恐怖的经历。他们不断地资助那些受宠的数字艺术项目,而这些对于数字艺术委 员会,无一例外的都成了愚蠢的灾难。他们吃掉了那些本应用于委员会内外新兴项目的预算。最近就有两个这样的大妖怪曝光了,马上就会轮到第三个——十年的停 步不前,这个委员会终于想起来设立它的初衷是为了给新兴的数字艺术建立一个创造性的中心(天啊!)

但最大的问题源于压在法国艺术和创作上巨大的文化窠臼。原则上艺术应该是高尚的或是游离的,这说的都是一码事。任何与线路、把手或者与电装置有关的 东西都是不好的,因为它与广义上的社会或者市场没有“距离”,而且事实上它自己与搞艺术(法国人轻蔑地称之为“artisanat”,即手工业)之前也没 有距离。法国的文化很达观,这很不幸地这涓流下渗至现实意味着一种非常抽象智力的文化。在这里数字艺术就是不管用,因为它融合了太多新兴文化在自己那令人 兴奋又模棱两可的矛盾中。

最后可能就是CD-ROM遗产了。像之前的Minitel, 法国人将CD-ROM视为一种可行的文化媒体,并且无论公众或私人都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我就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所以我我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你可以看 看现在法国众多的交互艺术节,里面充斥的仍然是那些带了几个传感器的交互CD-ROM。说实在的,连我自己可能都没有完全从那个时代中摆脱出来。
你认为什么因素会有所帮助?

我没有什么魔弹。这很正常,因为我并非在需要严肃陈述这种话题的位置上。我只是个艺术家,希望把事情做好。所以跟你说实话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也在做些事,而且其他人做的一些事情很让我振奋。

例如,最近我协助的一些像Arborescence这样的新兴数字艺术节。Arborescence正是有了那种能量,而且看起来他们长期都会保持这样的态势。现在我们要问的是如何让它上一个台阶,如何将这个成功的艺术节发展成常驻的,能够吸引什么类型的公众,如何不失动力回答以上我提出的这些问题。

在巴黎,我们也有等着敞开大门的新研究院Gaîté Lyrique。这是个预算庞大的项目,而且由于以上这些原因,它最终可能是福祸参半。这全都取决于它与世界上其他数字艺术家以及研究院之间的联系如何。 看看之前那些努力都是被如何撞碎焚毁的(比较一下Villette Numérique),我对它不抱太高期望。建筑师已经在重新设计大楼了,而我们尚不知道管理员都是谁,也不清楚何谓文化计划,这可是个坏兆头。

无论怎样,法国总还是要参与进这个被称为“欧洲”的庞大多人游戏中去。

那么哪些来自法国数字艺术界的艺术家或交互设计师我们应该特别关注呢?

嗯,问题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我很喜欢Gregory Pignot,也叫Servovalve。最近刚看了他在Festival Némo表演“Public anémie”(很棒的题目)。当时有一半的观众中途退场(这他妈都是什么啊?),但对于那些留下来的人来说确是非常美丽的。几年前我们很幸运的在埃克斯 普罗旺斯的一个研讨会上请到了他,只几天的时间他便完全转变了我们编辑代码的方式。在那之前,我们一直采用我自己的方式工作:复杂的数据结构,庞大的程 序,小心设计的代码,疲倦的鼾声……然后Servovalve来了,向我们展示了如何用一行代码就写出简单漂亮的程序。我们再也没有回过头。

映入我脑海中的另外一个艺术家是Etienne Cliquet(没错,是Cliquet),但是自从他的Téléférique集体解散,我们都很少得知他的消息。

我也是France Cadet的大粉丝。非常幸运地能和她一起在L.O.E.I.L.工作,所以我经常能看到她到底在做什么。

当然我也想提及我的一些学生,但是那样就有偏袒之嫌了。

你是个成功的新媒体艺术家,你对那些可能成为新媒体艺术家的人有什么建议么?如何做好自己的工作而不用为了生计兼职奇怪网站的设计工作?

很简单:基本上我是为自己设计、编程或者建造东西,这使得开销非常小。我也教书、开研讨会并且研究,这些可以付帐单。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会继续的,这非常有趣而且能让你保持警醒。

不幸的是我没有什么好消息可以给这些年轻艺术家。就我自己来说,我从来没有从这些作品中得到一分钱。所有的预算都花在了设备和开销上。以前我甚至承 担研讨会以便为花光了资助而无法继续的项目付账。我总是要保证付钱给那些我最终会要雇用的人(比如说演员),所以问题通常只是找如何喂饱他们的方法,而非 其它。我其实很厌倦这种生活了,因此一直在寻找新的方式。

主流数字艺术体制并不会给予年轻艺术家什么优待,优待只给那些运行它们的人,了解这一点非常重要。最近我同一个艺术节进行过商议,他们基本意思就是 要我无偿展示作品。你也许会想这个提议太离谱了,但并非只此一家。艺术节的策划者能得到报酬,但那些艺术家呢?没有!该谁来给他们报酬?通常我都不会为这 些艺术节推荐任何东西的,因为我觉得他们就是垃圾。偶尔我也会失去理智陷进这些艺术泥潭步履蹒跚,就像现在这种一团糟的局面,然后琢磨自己当时到底想什么 呢。

年轻的艺术家们还应该知道一点,当你在像Ars Electronica这样的大型艺术节上展示作品的时候,通常会遇见这么两种艺术家,一是那些通过各种渠道赚到钱的特邀大明星,还有就是那种连糊口都困 难的小(对不起,应该说是“积极进取”)人物。如果主办方邀请你并且负担了路费,那你就是幸运的了。看了这些艺术节的状况,你或许会随着时间流逝事情是会 变的。错了。数字艺术多年来一直被压迫,但没有人喊不。如果你竭尽全力,当然也是可以赢得一些尊重,但那确实非常艰难。趋势很不乐观,而且没有一个可行的 模式。
我还记得当CD-ROM工业萎缩的时候,一个成功的制作人跟我说,每个人都会渐渐明白工业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事实,而一切都不过是虚假的泛滥。根本没有什么公众需求。当你你看到数字艺术资助是如何存在至今的,我想手头恐怕没有类似的分析。

我觉得这些都只是想说明我实际上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成功。

至于奇怪的设计工作,更多时候我倒是喜欢去做,也已经做了不少。但我也回绝了不少,并非出于经济或道德考虑,只是简单的不想做任何贡献而已。

转自 http://www.we-need-money-not-art.com/archives/954


2.23.2009

KEES GOUDZWAARD



Brief Note, 2006, 80 x 60 cm, oil on canvas




Kleine Verzameling, 1999, 100 x 75 cm, oil on canvas



Close Up, 2005, 140 x 280 cm, oil on canvas




Film, 2007, 80 x 60 cm, oil on canvas


Culturgest, Lisbon 2006

Quoted from: Kees Goudzwaard

2.22.2009

Stéphane Daffl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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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éphane Dafflon
ED002, 2002
Ed. 4/12, adhesive film on mixed media, on CD-Rom
Scale variabel
Acquired/Erworben 2006

Stéphane Dafflon represents a young generation of Swiss artists who have achieved a fine balance between elements of their own culture and global developments. He works on murals, pictures and installations that bring together elements of design, architecture, art and lounge culture in a highly personal formal language. Dafflon develops his designs on a computer and frequently realizes them as an entirely depersonalized and withdrawn spatial pattern. This leads to works that circle around the variable borders between art and applied areas, meaningful signs and pure ornament. Dafflon has been experimenting with picture-objects that structure or divide a space, or present it as a three-dimensional pictorial stage for some years now. This includes suspended room dividers, foils or screen-like free-standing images like ED002, which are reminiscent of naively frivolous graphics programs.

via http://artnews.org/gallery.php?i=618&g_cai=35916&St%C3%A9phane%20Dafflon

2.20.2009

Marta Marce


From the Mikado series, 2006


From the Mikado series,


2006


From the Mikado series, 2006


From the Mikado series, 2006

I use and also manipulate basic systems and rules of [existing] games or of my own. The structure these rules provide are the starting point for my work. The simple rules are used to issue instructions and outline my strategies in the making of the painting. I also allow an element of chance and self-determination to enter the process in order to introduce playfulness in the face of a constrained activity.


Games act as a model for the real world - they provide a structure for activity with an uncertain outcome. The act of painting functions in a similar way - there are the boundaries of the canvas, the limitations of paint, the conceptual constraints of making a painting and finally the structure of the environment in which they are shown. I seek to create a space for experimentation and play within this discipline. I want the paintings to have an immense energy, at once vibrant and full of humanity.

see also
Marta's website
Riflemaker
Galeria Moriarty
newcontemporaries
John Moores 23

via http://www.gasworks.org.uk/studioartists/detail.php?id=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