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2009

Midi into Processing


1-st sketch Just getting processing to detect midi notes

see more http://vimeo.com/3312636 by m8roberto

The Singing, Ringing Tree



Looking like the wreckage of an Alien space craft, this Futuristic Sculpture is Art Jim, but not as we know it. Commisioned by a forward thinking Burnley Council, The collection of tubes makes the strangest sounds when the wind blows, which is often round the location at Crown POint, on the moorland overlooking Burnley. Seen in the background is Pendle Hill, famous for the PENDLE WITCHES. Maybe in the sculpture, the myth lives on. Let me know what YOU think.

via http://www.youtube.com/watch?v=4B0hGyKV9qs

2.26.2009

我为什么 blog


译者:Celad Evra 来源:我为什么 blog


Blog 这个词是两个词的合成:Web 和 log(记录)。这个短短四个字母的拼写是一个简明准确的描述:在万维网上公开发表的思想和写作的记录。在 Internet 的单音字文化中,Web log 很快变成了一个词 blog。

这种在过去10年中才广泛普及的技术催生的快速和全球性的自我出版形式,不允许回溯式的编辑(除了修改小的拼写错误或者不通顺的句子),也免除了写作当中需要深思熟虑的、长时间的评阅过程。Blog 是思想火花的同步表达,其短暂性连日常新闻报道也无法企及。它对读者和其它 blog 作者以即时和不可避免的方式发生作用,同时通过超文本与不断增长的参考资料和消息来源相连接。与任何纸面报道不同的是,blog 的边界是多孔而不确定的,因此其反映的事实本质上也是处于变化之中的。这种写作行为的后果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

记录(log,也有木头之意)一词得名于一种有几个世纪历史的航海测量方式:一块小木板,通常加了配重的铅块,用一根绳拴在船尾。木头的重量使其在水中像一支锚一样在船只开动时固定不动。通过测量一段时间里绳子被拖长的长度,水手可以计算航行的速度(绳子上用间隔相等的“节”做了标记以便测量)。在整个航程中,这些数据被记录在一本称为日志的簿子里。

在发明无线电、雷达、卫星和声纳之前的海上航行中,这些记录是了解航程中各种事件所需的不可缺少的资料来源。它们帮助领航员推测其位置,航行了多久,以及还要航行多长时间。这些记录为船主和贸易者提供可供稽查的材料。它们被设计得很难伪造。在远离陆地的航行中,除了船员在无边的大海中做的记录,通常没有可靠的方式对事件加以确认;而在漫长的航程中,事实往往会在模糊的记忆中消失。日志提供了能够在短时间里搜集的最准确的记录。

在阅读记录时,与书本相反,你在翻页时会有一种逆时间之流而上的奇怪感觉。随着你拼接起最初作为零散记录的叙述,它看起来更加真实,也确实如此。从这个意义上说,记录是一种人类的自我订正。它们修正了回顾性的视角,修正了人类回顾他们的生活史时梳理、休整和建构这些历史的方式。记录需要一种信马由缰的叙述方式,因为它们的写作中作者并不知道结果。因此记录当中有情节更有戏剧性的讽刺──读者将在作者之前知道结果。

花时间在 blog 里写下自己想法的人都能更好地认识这个世界。我们这些 blogger 很少有机会梳理自己的想法,等待尘埃落定,清晰的图景浮现。我们在获得消息,事情初见端倪时就立即 blog。所有的报道写作多少都是如此,正如它的英文字面意思暗示的,每天写作,之后总要修订。一个好的专栏作家总是会根据事件的需要不断调整其立场和判断甚至政治忠诚。但与其说 blog 是每天写作,不如说是每小时写作。在这种即时性的要求下,每个字的不确定性就更为显著,而发生错误的风险和预言的刺激也更大。

专栏作家或记者或小说家的文章中的小摇摆或者小矛盾会像在 blog 里一样被无情地揭露出来。但专栏作家要不引人注意地忽略或回避这个问题,比一个每天几次记录想法的 blogger 要容易一些。记者可以等到──必须等到──所有来源都获得确认。小说家可以在发表之前等上几个月甚至几年。对于 blogger 来说,截稿期就是当下。写 blog 相比其它写作就像极限运动相较于田径比赛:更自由,更容易发生事故,更非正式,更活泼。从许多意义上说,写 blog 就像是“大声写作”。

你总会写到你自己,因为你是与外界的想法和事实的不断交互中一个相对固定的点。从这个意义上说,历史上最接近 blog 的写作形式是日记。但不同在于,日记几乎一直都是私人的。日记的纯朴的诚实和它如实记录和回忆生活的努力使其不同于航海记录。只有极少数日记可以让他人阅读,通常都是在作者死后或者为了搜集自传体作品所需的事实。Blog 不同于日记的地方在于它是立即公开的。它把最私人和回顾性的写作形式变成了痛苦地公开和即时的形式。它包含了记录写作的坦白式风格,并将其作者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暴露在读者面前。

我还记得刚想出在自己 blog 上写什么的时候。那是2000年春天,我像那时的许多自由撰稿人一样,有需要一个“网上”存在的模糊想法。我不太清楚要做什么,但一个开 Web 设计公司的朋友答应帮我建立一个网站,而且因为我对技术一窍不通,他还答应把我写的文章和专栏贴到网站上。不久,这事成了他的日常工作,他于是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创立一个简单易用的网上平台,这样我也可以自己把作品贴上去了。他管这个平台叫 Blogger。

我在使用 Blogger 贴我的专栏或书籍和旧文章的链接时,我想到我也可以贴新的作品──甚至专门为 blog 写的作品。那写什么呢?像任何新的写作形式一样,blog 也不是凭空产生的。它的前身是多种新闻写作的传统。在我这里,我把我的主流媒体经验用来探索这片未知的海域。有些经验提供了初始的想法:Michael Kinsley 主编的《新共和》(The New Republic)杂志将英国式的短小评论风格带进了美国的富含思想的评论写作当中。《新共和》也首先引入了杂志末页个人化,短小,第一人称的新闻体日记式风格专题。通过混合这两种风格,我在进行我熟悉的写作之余作出了创新。

我过去也进行过在线写作,包括为一个同性恋作家的邮件列表写文章,并帮助 Kinsley 为第一份完全在线出版发行的杂志 Slate 开创了一种更为发散性的在线写作风格。我一开始这样写作,我就意识到在线写作鼓励谈话式的,未完成式的格调。在我早期进行的 Kinsley 指导的写作试验中,他让我不要在写作前花太多精力构思。于是我就像写电子邮件一样写了文章,只是稍微多加了一些注意。正如所有在点了“发送”以后追悔莫及的人所知,这是很危险的。但写 blog 需要接受这样的危险,宁可落入深坑也要做出跳跃的尝试。

我使用这种写作方式的第一天我就上了瘾。可以直接把我的话发送给读者的体验不啻激动人心的文字解放。不像现在的这一代只经历过 blog 写作的作者,我亲身体验过另一种出版方式。我在纸质的周刊《新共和》当了五年编辑,还通过许多传统渠道写了不计其数的专栏和评论。我在这些写作中和许多作者一样,饱受旧式出版永无止境的推迟、修改、办公室政治、编辑大战和最后时刻撤稿腾版面的折磨。相比之下 blog 即使在早期只有几百名读者的时候也意味着极为让人沉醉的自由。就像嗑药一样。

Blog 从一开始就显示了它的革命性。从印刷时代过来的每个作者都盼望过自我出版和(立即)被地球上任何读者读到的出版方式。每个专业作家都为等待某个编辑的同意推迟过出版,或者忍受过编辑的无能,或者被一群事实核查员或校对编辑束之高阁。计算一下一个作者花在寻找出版渠道,说服编辑,被书商压榨和校对的时间,你会发现又一条生命被细枝末节浪费了。但只要按一下“现在发布”按钮,一切麻烦都烟消云散了。

但是,我很快发现,没有编辑带来的突然自由被来自下游的暴动取代了。即使最初那段时间,我贴出什么东西后几分钟,就有读者回应了。电子邮件好像解放了他们内心的野兽。他们比任何编辑都更凶狠,比任何校对编辑更挑剔,而且情绪比任何同事都不稳定。

情况的不同是明显的。作家是敏感脆弱的生物,需要编辑的温和培育,对评论者的批评十分脆弱。他们多数时候能生存下来,但他们的脸皮之薄是出名的。而且,在有 blog 之前,记者和专栏作家在很大程度上是免受这种直接批评的。没错,有人会寄信给编辑或者取消订阅,但记者和专栏作家相对而言是在保护伞下工作,只对编辑而非读者负责。很长一段时间里,专栏都是在出版后接受赞扬、窃窃私语、沉默或者嘘声的独白。我过去曾被批评打成碎片,不过是以一种不具体的,延迟的,远距离的方式。现在的反馈则是即时的,个人的,也是凶暴的。

而 blog 写作也从其新闻写作的基础中找到了回应批评的答案。对于不准确性和非专业性的指责,blog 作者们指出读者严厉及时的检查可以解决。不像在一个远离原始错误的勘误框里改正的报纸,blog 必须在与原错误同样的地方按照同样的格式改正错误。这种形式更为可信,因为没有什么比因为粗心而当众出丑更能促进专业精神的了。当然,blog 作者可能忽略一个错误甚至拒绝承认犯了错。但如果他一意孤行,它将被竞争者揶揄,被评论人攻击并被读者抛弃。在传统媒体被像 Stephen Glass,Jayson Blair,以及 Dan Rather 这样的丑闻困扰的时代,blog 作者们经受住了对他们价值的第一轮攻击。事实上,知名 blog 作者的应该达到的高标准已经变成可以与媒体巨头媲美的对真实性,透明度和细节的要求。相比之下就连《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也曾被迫承认他们犯过错误。

当然,blog 仍然是一种*肤浅的*媒体。我说“肤浅”的意思只是 blog 要求简短和随时可读。没有人愿意在网上看一篇9000字的长文。在万维网上,一行链接与数千个字的长篇大论一样有效──实际上往往链接更有价值。此外,当我在2001年向专家 Matt Drudge 寻求建议时,他告诉我理解 blog 的关键是认识到它就像广播,而不是出版物。如果它停止活动,就会死去,如果它停止划水,就会下沉。

肤浅的表面掩盖着 blog 相当的深度,从某种角度说,它比传统媒体更深刻。原因全在于一项技术发明:超链接。一位旧式专栏作家可以就一份心得智囊团报告或科学调查写上800字妙笔生花的评论。但在报纸上阅读这份评论时,你不得不相信这位作家展示的材料是真实的,或者因为几行引文就相信(因为脱离上下文,这样的引用往往起误导作用)。而对于在线媒体,连向原始来源的链接改变了这种体验。不错,在 blog 上信手写的几句话不像完整的专栏那样读起来让人满足,但可以立即凭你兴趣仔细或者粗略阅读原始材料的可能性比纸面上的任何文字都有更充实的语境。即使 blog 作者引用了文字,读者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与原始材料进行核对。现在这种先于 blog 但被其发扬光大的发明已经越来越成为主流新闻写作的中心。

因此,blog 像是海面上的波浪,但其根基却像船锚扎在印刷媒体技术上不可能探寻的海底深处。当然,它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作者的权力。Blog 作者能掩饰的东西更少,更难伪装权威。他比过去的任何作者都更像许多节点中的一个,与其它节点连接,但只有通过链接、评论和回链(track-back)才成为一个完整的 blog 空间,这个空间充其量是一种对话,而不是一个完成品。

作者完全清楚并放任自己作品的非确定性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几个世纪以来,作家们都在试验显示了人类思想的不完善、人类事务的不恒定以及时间的无情流逝的写作形式。如果你把柏拉图曲折的、质问的、未解决的对话和亚里士多德格式化的、逻辑的作品相比较,你将发现一个怀疑论者的写作与一个试图终结论辩的作品的不同。帕斯卡的《思想录》(Pensées)可能是基督教护教主义最伟大的作品,也是一系列的曲折、短小和不完整的讨论、观察和见解。它们的未完成使它们更有魅力──可以说比阿奎那精心编写的作品更有魅力。

或者再以《火炬报》(Die Fackel)的出版者和主要撰稿者卡尔·克劳斯(Karl Kraus)的杰出的宗教辩护为例,他乐于不断地用一针见血的评价和机关枪式的批评来让权威不得安宁。克劳斯有一个在他的时代罕见的优势:自我出版的经济能力。这种能力给与他的大胆无畏,今天任何负担得起计算机和 Internet 连接的人也能拥有。

但也许最典型的先于 blog 这个词出现的 blog 作者是蒙田。他的短文分为三版出版,每一版都比前一版更长更复杂。这位富于激情的怀疑论者在每一版中都对他的文章进行修正、添加和扩写,渐渐使它们变得立体。在现代最好的译本中,每篇短文都被一句一句,一段一段地用小字母(A,B,C)详细注释每个版本的改动,帮助读者了解每次重写添加了或删去了,强调或讽刺了什么内容。蒙田用这种方式显示了他的怀疑主义,显示了一位作者怎样变化,改变想法,学习新事物,改变视角,变得老成,而这一切,并不需要用不变的权威当作遮羞布,相反可以成为一种品德,一种看待写作的伪装以及文本和事实的新方式。蒙田同样用 blog 作者们称为外部链接的大量注释点缀了他的文章。他自己的想法与他人的论断和故事交织在一起。研究文本的学者指出许多这样的引文都是有意从语境中隔离出来的,从而增加了本来已经充满了怀疑的写作的讽刺性。

因此,写 blog 是一种与你的作品拉开距离,对其进行检验,任其在虚空中飘荡,以及像蒙田那样将你推向相对的事实的一种放手写作的方式。从一开始 blog 作者就会注意到这一点。不难想见,有些评论者比 blog 作者更了解他所讨论的话题。他们会发送链接、报道和事实,挑战 blog 作者的世界观,有时直接否定之,但一般多是为这个想法添加上下文、暗示和复杂性。Blog 作者的角色不是维护他的观点,而是接纳评论者的想法。这点上,他和晚餐会的主持人类似。他可以引发讨论甚至饱含感情地占据立场,但他也必须营造一种鼓励他人参与的气氛。

这种气氛不可避免地将由 blog 作者的人格特点所形成。事实上,blog 圈子可能是作者敢于表达自己的所有形式中最能放得开的一种。即使最小心和自省的 blog 作者也会在一些不设防的句子中透露关于自己的秘密,并在想到按“删除”之前发表出去。那些让作者失语的明智的紧张──被揭露、否定和羞辱的恐惧──对于 blog 作者是不存在的。你没法阻止 blog 作者写作。你必须在你的情感洋溢,你的脾气发作,你的幽默感还存在的时候立即表达自己。你可能试图在真正的检查和它所要求的展现中隐藏自己,但这很困难。这是让 blog 写作显得特殊的原因:它饱含个人特色。网络上虚拟的亲密体验,电子邮件和即时消息的亲近性也渗透其中。你感到你理解这些 blog 作者的生活,他们和你经历相同的体验,并分享那些时刻。当我 blog 的读者见到我本人,他们都像称呼熟人一样叫我 Andrew。而印刷读物的读者从不这样做,他们叫我 Sullivan 先生。

在我的 blog 上,我的读者们和我一起实时地经历了9/11事件。我不仅可以回顾我对事件的反应,也可以回顾当天下午3:47我的想法,还有当晚9:46的。这是印刷媒体无法比拟的鲜明的历时性。对于2000年大选计票,伊拉克战争,虐囚丑闻的发现,教皇保罗二世的去世,以及其它过去几年中的历史性事件的记录也是如此。要实时记录这些事而不透露关于你自己的大量信息是不可能的。而这样与读者建立的亲密纽带也是《泰晤士报》这样的媒体通过报道同样事件与其读者建立的关系不能比拟的。在任何时刻,独自坐在计算机前的只有两人:blog 作者和读者。这个空间是可感知的,这个时刻也是人性的──blog 作者具有的任何权威性都不是来自他工作的场所而来自他个人的人性。这种写作的情感并不只是埋藏着,而是时时爆发的。其作者和读者并不只是连接起来,而是以一种情感的、个人的方式连在一起。表达这种关系的词只有“友谊”。而为数以千计的朋友写作还是一种新的体验。

而且,这些朋友也是 blog 本身的有机组成部分──同情、陪伴、挑衅、伤害和纠正的来源。如果我调查一下我 blog 上出现的文字,我估计其中三分之一强是读者撰写的,而我的时间的三分之一强也用来吸取读者的观点、评论和提点。读者们让我知道爆炸性的新闻,获得新的视角,还有对流行的假设的反驳。这也是 blog 对报道写作的贡献。传统的方法是由一位记者搜集关键的资料,消化它们,或者阻止竞争对手获得这些消息。而一个 blog 作者兴奋地投入他的题目当中并接受扑面而来的大量资料。

有些材料在 blog 产生之前也许永远难见天日──前线战士的电子邮件,科学家解释新的研究的邮件,以及华盛顿由于党派顾虑不敢提出想法的异见作者的来信。当然,有些 blog 的取材也确实可疑。Blog 作者们也像相信凭电子邮件做不出好报道的传统作者那样容易被欺骗和误导。但收件箱里那些东西的毫无顾忌和有用程度都会让你吃惊的。

评论并不仅仅是信息。许多评论也是思想和渊博的体现,是超过任何报纸研究部门的庞大知识库。一个好的 blog 就是你的私人维基百科。确实,blog 带来的最大惊喜就是原来有那么多在法律或政府或学术部门或在家带孩子的人拥有真正的文学才能和真才实干而找不到发表渠道──直到现在。当然,一个仔细的 blog 作者使用电子邮件消息的方式与没有管理的 blog 评论部分的戏谑是截然不同的。但事实就在那里──而电子邮件这个奇迹让它来到你面前。

Blog 作者们一直在扩大这个知识库。八年前,blog 圈子就像由几个狗咬狗的偏执狂组成。今天,它像是一个偏执狂的宇宙,有大量的活跃读者,全都互相争斗不休。对于新来的读者或者作者,这一切似乎非常可怕。但 blog 早期的亲密性和现在它构成的产业有一种联系。这个联系就是人类的个体性。

在线报道的先驱──Slate 和 Salon 杂志仍然极受欢迎和成功。但包括这两个站点在内的 Internet 上最受欢迎的明星都是个人。例如由数百人共同写作,并由数千评论者修订的 Daily Kos,得名于创办者 Markos Moulitsas,他自己的文章仍然是这个 blog 首页的主打篇目。世界上最大的新闻聚合站点 the Drudge Report 也是从其对链接、图像和报道独具慧眼的创始人 Matt Drudge 的名字而得名。巨大而不断扩张的 The Huffington Post 的世界仍然在创办人 Arianna Huffington 的剑桥-希腊口音中保持着一致的口径;整个网上名人八卦界都围绕着 Perez Hilton 的作品;而 Talking Points Memo 的调查式报道、审阅和评论仍然带着 Josh Marshall 的强调。甚至没有 Mickey Kaus 的声音的 Slate 杂志也是不可想象的。

个人品牌是持久的。读者们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例如 I.F. Stone's Weekly,但从未达到这种程度。我想,这是 blog 写作的对话式特色的结果。我们对谈话者的要求不仅是权威性,也要有个人性格。如果你把 blog 想像成广播谈话节目或者有线电视新闻,而不是政论杂志或日报,那么这种对个人性格的强调就不难理解了。对人们来说,有个声音是广播的代名词,一个面孔是电视的代名词。对于 blog,他们也有类似的感觉。

这种新形式的写作不仅是个人的努力,也是一项集体事业,而 blog 作者之间的联系与 blog 的内容同等重要。链接不仅带动对话,也带动读者。你链接别人的越多,别人链接你的 blog 也越多。旧媒体的《纽约时报》因《新闻周刊》被拒绝采访而受益的零和游戏变成了双赢局面。《纽约时报》被《新闻周刊》链接或者反过来都很好。Blog 圈子中最有价值的统计数字不是总读者数或者浏览量,而是你通过被其它 blog 链接获得的“权威性”。这是你在人类的在线对话中接近中心的程度的衡量标准。

这个思考和书写的开源市场具有如此潜力的原因在于它在不断调整自身,不断进化的集体智慧可以迅速地排除没有价值的争论和坏想法。当然,它的缺点在于 blog 作者们也都是人,理性不是唯一的动力。在不区分好内容和坏内容并且情绪往往占上风的 blog 世界中,总有声高的人主导谈话;有些人则会无耻地逢迎读者的偏见;还有一些人引发网上骂战只是为了取乐。感官刺激、肮脏的内容和公式化的写作总是存在。你可以泡在自己偏爱党派的 blog 圈子中,永远不会碰上一个与你意见不同的站点。

但链接可以弥补这些不足。例如,一个民主党的 blog 即使只是为了攻击和嘲弄,也不得不链接到共和党的 blog 上。由此产生的流量满足两个阵营的利益。这种做法容易产生意见分明的持久较量。但至少你在网上可以看清双方的观点。在 Internet 产生之前,政党在 The Nation 和 National Review 杂志上的遮遮掩掩比现在在打开的网络泄洪闸中所做的多得多。虽然看起来不文明,网络为想法提供了更多的流动性。粗鲁并不是 blog 作者最害怕的事,他怕的是被忽略。也许一个 blog 作者对另一个能做的最肮脏的事就是把他批得体无完肤而不提供一个原 blog 的链接。

因此一个成功的 blog 必须平衡作者本人和其他人对世界的看法。有些 blog 作者通过数十个链接搜集或者“聚合”其他 blog 作者的帖子和简单的想法总结:Instapundit 的 Glenn Reynolds 是中右派中这类人的代表,Eschaton 的 Duncan Black 则是左派。还有些 blog 作者则更有选择,或者聚合一个特定群体的链接,或者为一个固定的、有相关知识的读者群服务。“友情链接”显示了哪些 blog 作者值得你的尊敬和留在你的世界里。许多年来,我都保持着阅读和链接一个相对较小的政治 blog 作者群体的习惯。在今天的 blog 世界中,这样做是自取边缘化。因此我又加上了关于宗教、文化、科学的 blog 和那些仅仅是古怪的 blog 的链接。随着 blog 世界超过了个人消化它的能力,我有了请助手和实习生搜寻需要回应和思考的链接、报道和照片的需求。维持你自己的兴趣爱好和他人的知识、见解和智慧之间的平衡是困难的,但也是令人充实的。有时候,blog 作者会觉得自己更像是个网上 DJ 而不是一个作家,混合不同的声音产生新的旋律,同时创作他自己的音乐。他同时是艺术家和出品人──而音乐将始终持续下去。

如果这听起来很后现代,那是因为它确实如此。Blog 也和后现代性有同样的缺点:无法提供恒定的事实和固定的视角。读者们正是因为相信传统的作家为某个题材费心考虑了很久,让它在脑中成形,并撰写了值得花时间阅读和思考的作品而珍视他们。Blog 作者们不这样,也不能这样做,这使得他们比传统的长篇写作更受限制。

Blog 作者会以仅仅由时间的流逝决定的非特定顺序发表关于任何题材的想法或事实。而作家则会花时间汇集他的想法,组织它们,决定哪些观点需要更多强调,了解他的观点怎样在写作过程中演化,并回应编辑对草稿的评审。这样写作的结果往往比大量的 blog 帖子更深思熟虑,更令人满足,也更能经得起时间的流转。要让 blog 取代传统写作的说法是愚蠢而有害的。在某些意义上,blog 写作对我们的讨论的贡献让好的传统作家的技巧更珍贵,而不是相反。Blog 世界中见解、想法和争论的洪流使得那些能够提取其意义,并将其变为更为具体、持久和有价值的文本的人显得更加宝贵。

比如,本文中的论点在过去的几年中就在我的 blog 中零零碎碎地出现过。但写作此文迫使我在脑海中组织他们,从而帮助我更好地理解这些观点,也许还帮助了我更清楚地表达它们。每周在写了数百篇帖子后,我也会写一篇报纸上发表的专栏。而我的专栏文章总是显得比 blog 更深思熟虑,更平衡,更不偏不倚。但 blog 总是能为专栏提供信息,使其更加充实,而且常常起到一种形式自由,联系自由的研究手段的作用。而像本文这样的文章引起的讨论最适合在 blog 中进行。换句话说,对话才是目的,而参与者的不同论点都将为对话增添价值。因此,如果说旧媒体的辩护者曾经恼火地将 blog 看作一种威胁的话,现在他们开始将其看作一种门径,和一种促进讨论的手段。

不管怎么说,在椅子或者沙发或者床上阅读纸质的长篇文章带来的一些东西是无可取代的。打个明显的比方,即兴的爵士乐比作曲家谱写的古典音乐出现在我们文明里的时间晚得多。但爵士乐没有取代古典音乐,爵士乐手也永远不会声称爵士乐能做到这一点。爵士乐需要的只是一种不同的演奏和欣赏方式,就像 blog 需要不同的书写和阅读模式一样。爵士乐和 blog 是亲密的、不定的,也是个人的──同时本质上是集体的。而二者的受众都可以一边欣赏一边谈论它们。

听众们聆听时谈论,或者读者们阅读时评论和链接的理由,在于他们认识到这是一种需要参与而非仅仅接受的艺术。像听咏叹调那样听爵士乐是南辕北辙的做法。在显示器、书桌或者 iPhone 上阅读意味着一种批评的,不耐烦的,心不在焉的态度,一种对即时可用的信息的需求,这与在沙发上打开一本小说或者杂志的心态完全不同。阅读纸面上的文章带来的是更放松和冥想式的反应。信息决定了媒介。而每种媒介都有它的定位──只要不与其它的混淆。

事实上,对于那些在网络大潮中愁眉不展的新闻和杂志行业来说,现在是新闻报道的黄金时代。Blog 为写作增添了全新的表达手段,而且带来了新一代的非虚构写作方式。它使得作者能够用从未被发现和理解的方式“大声写作”。而且在电视主宰的时代似乎已经式微的对传统写作的渴求,也被 blog 写作展现出来。

各种各样的文字,从来不曾像现在这个样子。

Andrew Sullivan 是 Atlantic 的高级编辑,其 blog 是 http://andrewsullivan.theatlantic.com/"

转载自 http://www.bullogger.com/blogs/yeeyan/archives/280644.aspx

Ruairi Glynn

VIDA 11.0 Art and Artifical Life

February 23rd, 2009

I have recently come back from Madrid where I was exhibiting my piece Performative Ecologies at VIDA 11.0 alongside some great installations from Philip Beesley & Rob Gorbet, Chico MacMurtie, Jed Berk, Chris Sugrue and Damian Stewart. With the kind help of my brother Ronan, we have made a small film of the exhibition which you can see above. Regine on wmmna has more detailed coverage of the exhibition.

Interactive Architecture has been quiet for the past 6 months mainly due to taking on a new teaching position at the Bartlett School of Architecture’s Adaptive Architecture and Computation Masters. More about this in the near future but for now all I’ll say is that my plan is to get blogging back into my weekly routine so if anyone has any interesting suggestions for new articles please let me know.

Entry Filed under: Bartlett, Interactive, Kinetic, Lighting, Scuplture/Installation

via interactivearchitecture

2.25.2009

Douglas Edric Stanley



This is a interactive instrument allowing you to make music with your Rubik's Cube.

It will be exhibited at the ZeroOne exhibit in San Jose from August 7-13, 2006. The on-line emulator has been available for a while ( cf. http://www.abstractmachine.net ), but this is the first working version of the physical terminal you can manipulate by hand.

I was so excited that I quickly set up a camera, forgot to do a decent white balance, and did a one-take video recording with the crappy Quicktime Midi Instruments. So don't expect much. Obviously I'll have better instruments for the exhibit, but you'll have to wait for that. I need to move on to the next terminal as this one took a long time to finalize. But if you're curious as to how the system works, you can check out the vidceo. Just keep in mind that this is an early demo...

via http://www.youtube.com/watch?v=UjmZo9hmeII

Interview (访谈)with Douglas Edric Stanley

http://www.edge-online.com/files/imagecache/article_content_360x270/stanley_douglas.jpg

在硅谷出生长大的Douglas Edric Stanley,十年来却一直在巴黎、埃克斯普罗旺斯以艺术家、理论家及研究者的身份工作。目前他作为数字艺术专业教授供职于埃克斯普罗旺斯艺术学校(Aix-en-Provence School of Art),教授编程、交互学、网络及机器人学。他为众多研讨会讲授基于编码的艺术及其研究成果,在世界各地的数字艺术展览及艺术节上展示自己的作品,还是埃克斯普罗旺斯LOEIL实验室的一名研究员。同时他在巴黎第八大学(University of Paris 8)研究“艺术创新的演化与世界算法化的联系”,并且成为其交互美学实验室(Laboratory for Interactive Aesthetics)的博士后选人。几个月前,Douglas Edric Stanley邀请我去埃克斯普罗旺斯高等艺术学校(Ecole Supérieure d’Art d’Aix-en-provence) 发表讲话。在互通几封e-mail并看到他在学校所做的工作之后,我觉得他会是个完美的采访对象:不仅是他有趣的工作,而是他以其简洁的语言解释了那些听 着异常复杂的新发明和动态(尤其是满足了像我这样不那么聪颖的人不用费什么脑筋就明白一切)。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忌讳谈论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次访谈比以往要长,但我不想做任何删减或编辑。它值得一读,充满了令人惊艳的见解并对法国新媒体艺术的(悲哀)现状、使用Rubik魔方创作音乐、实用计算机处理技术路向何方、“新媒体艺术家”以及在声誉极高的艺术节上展示自己作品的真正意义等问题作了相当大胆的阐述。

能跟我们说说你为圣何塞ZeroOne做的关于抽象机器的研究项目么?

先做个概念性的解释吧。抽象机器本质上并不是一件艺术品,而只是一个研究项目,或者说是一个平台。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探索的一个理论假说,最近才将其 转变成围绕着由模块统治的那些新兴知识的某种宣言。在这里,物体一直被不停改变的规则和条款所限制,而那些编程机器创造出来的不仅仅是一种新的美学,也重 新提出了问题“什么是美学?”

我们经常谈论“交互”,在这方面我可能还是个专家,至少曾经可能是(比较:http://www.abstractmachine.net /lexique)。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意识到“交互”只是冰山一角,当我枉费心机地探索时,源源不断创作各种玩意儿的想法在黑暗中闪现了灵光。同 时,我非常厌恶当代艺术界那种自命不凡带给这些小玩意儿的诋毁,在面对这些通常看起来简单甚至孩子气的装置时,他们却目不识珠,看不到其中崭露头角的新兴 领域。所以我现在正试着改进这些小东西,同时保留那些使它们超越“玩意儿”身份的引人之处。
rubxxx.jpg
在我改进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看到周围同时期的艺术家们也为不同的交互装置做着同样的努力,各种为艺术家创作的软件、乐器及平台频出。我同一些学生甚至创作 出了一种道德指南针,它的发展经过了以下阶段:应激性-〉自动化 -〉交互 -〉 工具 -〉平台。因此抽象机器就是试图在推动并实践我们的理念:从这种简单的应激交互发展成为工具或平台的形式。比如顺着这样一种思路,我们正在搞一种比所谓的 “工具(tools)”规模大得多(不幸的名词),而实际上不仅仅是小玩意儿的东西。

有了以上的引言,我来具体描述一下这对ZeroOne艺术节的意义何在。我计划了四个“终端(terminals)”,一端是为音乐创作,一端给游戏开发,另外两端是为算法电影准备的。这些终端与在线的“模拟器”相连,允许用户在线或在上下文中使用抽象机器。如果一切顺利,圣何塞的人们就能与物理终端相连,而其他在线用户则可以使用模拟器。当然这两种体验不尽相同,但各有千秋。

虽然这些作品都阐述了从编程和物理上接入算法的想法,我对细胞自动机(cellular automata)的大型多触手接口(tentacular interfaces)、模块式机器人构件或联接着某个怪异的生物统计学泳装的大型神经网络并没有太多兴趣。“算法”与复杂的拜物教不同。所有抽象机器上 的终端都很简单,采用简单的接口:音乐创作使用Rubik魔方,游戏开发使用gameboy(既任天堂掌上机),由乐高摄像头制作电影并通过可触屏观看。所有的设备都允许人们算法化地摆弄这些媒体、对象/图片/声音。逻辑通常像拼图、玩具、镶嵌一样,简单但同时有效的计算机编程形式。这些都是真正的算法,只不过是通过简单对象和姿势完成操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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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图

向交互的转移在历史上是意义深远且明智的一笔,但伴随而来的是——藏在这些交互身后的算法——这才是真正的转移。但什么是算法呢?你能掌握它么?它 是不是类似什么东西呢?又有谁能搞定它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这些年来,我逐渐意识到这些额外的补充其实很简单,任何人都能明白。事实上,所有这些困难并 不存在——至少是以我的视角——处于游戏编程与玩游戏之间。开发者将我们剔除出编者团队,但我们与这些游戏中读到的源代码依然有着联系。当你玩游戏的时 候,也就是在反编程,探索如何反向构建它。我们接触代码,熟悉它,然后应用它。那么为什么不将这一过程更直观地面向用户呢?这个过程的起步要易于接受,更 重要的是还要使它显得“美味可口”。

在我所做的努力中最显著的例子也是最有趣的,它被称为^3,或简单点叫cubed。想法很简单:用Rubik魔方谱写编排一段乐曲。魔方每一面都代表不同的乐器,而不同的颜色代表乐器发出的不同音符。每个乐器/面的速度,以及它们的声音大小取决于你如何放置魔方。每一面都演奏一个循环,就跟其他基本的电子乐音序器一样,通过操纵魔方你就能操纵音序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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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乐音序器的魅力就在于,循环都很短以至于作曲(安放音符)这一动作与演奏这些音符相叠。如果你确实很厉害,你可以在两个循环间换音,将作曲的音序器变 成一个音一个音的乐器而结束。所以一方面^3毋庸置疑是一个音序器——用来创作模块化音乐结构——它同时也可以更加华丽点,用做全功能的现场演出乐器。
在线使用这个程序是免费的,其接口与所有midi设备/软件都兼容。如果来圣何塞的展览上看看,你可以亲身体验用魔方创作音乐,甚至带着自己的魔方来(Bring Your Own Rubik’s Cube)——因此还产生出了新名词:BYORC音乐。我期待来自speedcubing的疯狂DJ用这创作出疯狂的breakcore片断并随着音乐一起疯狂。而在视觉层面上,当你站在人群前抱着一个Rubik魔方变换着你的作曲算法,那就是一场秀。

创意来自某次我观看Autechre的音乐会。那次的音响系统很糟糕,而唯一被滤出的循环采样来自庞大循环节奏结构。我观察他们构建结构,唯一能辨认的是闪烁的点点灯光划过节奏音序器的调节钮。我想可能在什么地方采用了Max/MSP——他们是因此出名的——但这个线性音序器看起来在音乐的构建上有着重要的地位。这些音序器很有意思,但这就是我们希望电子音乐发展的方向么?50年来人们都不太正常,而303 Groovebox是 我们能想到的最理想的电子乐器了。所以我开始思考有没有什么东西很有趣,漂亮,设计简单,但让音乐人掌握起来超级困难。只要改变一面就能搞砸其他面的完美 节奏。每个节奏旋律结构都是相互联系成网的,所以想掌握只有学习简单但难记的Rubik魔方算法。这可能也是对电子音乐天才们的一个严峻考验吧。让这些人 也玩玩这超他妈难的乐器!

不要错过录像

为什么对Rubik魔方这么有兴趣呢?是儿时的美好回忆么?

应该说不是。我可讨厌那东西了,也玩不转它。我的兄弟们还有我的一些极客朋友知道如何玩魔方。像我这样在硅谷长大的孩子,身处家庭电脑/BBS/游 戏机大潮之中,周围确实有很多未来天才知道如何玩魔方。不过我自己没有这样的天赋。在编程上,我的天赋也差不多一样糟糕。我在来巴黎国际哲学研究院学习 前,我才开始意识到这些机器存在以及最终掌握它们的重要性。所以我不得不搬去巴黎——学习哲学——明白自己从哪里来,明白为什么像Simon和Rubik魔方以及Pacman这样的东西都是与我一同成长起来的新兴算法文化的一部分。

但即使是那些成长在中部某地的人们都知道Rubik魔方,这不仅仅是单纯的天才现象。因此它带有种80年代的怀旧气息,但更多的还是关于寻找最大众的算法演奏界面,并将其发展成一种工具。

你的工作涉及编程、交互、网络和机器人学。看上去这些都是大相径庭的学科。你同意么?你又是如何赶上这些学科飞速的发展步伐呢?

事实上有许多工作都是紧随其后的-——每个学科都迅速发展(可能交互是个例外)——而我确实厌倦与所有领域的发展步伐保持同步。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去了解进展如何。那十年多多少少算是一个结束,现在是该继续前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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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 on the NetTelegarden

也就是说,这些科目实际上都是有着紧密的内在联系。想象一下你专攻交互图形而对身边网络的发展毫不关心,这是很荒谬的。同时,这些交互视觉项目也开 始着眼于日常生活用品(= 为何设计如此重要),而这些日常用品像以前我们只能通过计算机屏幕了解的图形用户界面一样越来越模块化。所以机器人学,或至少是电子学,并非是分立的领 域,而是目前形势的必然结果,实际上也是网络图形界的一个界面。网络+图像+机器人+电子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从藤幡正树(Masaki Fujihata)的Light on the Net开始,还有Ken Golderg的Telegarden, 不断前行。这些将逐渐引领至算法化植物结构和可生长的动态媒体建筑甚至一些我们还不甚了解的东西。另外批判艺术组合(Critical Art Ensemble)、Preemptive Media、Eduardo Kac、Joe Davis等对模块化生物学知识进行的大胆探索,你可以发现很多类似的聚合——oops,蜕变(Transvergence)——正在进行。
你也可以为以上的单子加进一个新的分类:除了编程、网络和机器人学,我新近添了三维模型到我的“宝库”,并开始了一个开发商业游戏的新项目。这也是我热衷将Processing(一个用来编制图像、动画及声音的开源编程语言和环境)引入我在埃克斯普罗旺斯的工作室的 原因之一。我一直希望能和学生们采用—编程,但这对他们来说起步相当困难。在Processing中,工作在DDD下与工作在DD下是非常相似的。事实 上,最终能有这样一个可以明确地呈现多元化思维/工作的环境,对我来说也是很有趣的。有了Processing这样一个环境,我们可以在文字与图像、马 达、模型、快速原型法机器、传感器等等之间转换。如我对Macromedia Director的爱之深,我对Flash的恨也之切,因为你没办法将其插入任何东西之中。我得承认Director这点确实做的不够,而这正是我在埃克 斯普罗旺斯主攻的内容。你不可能打败一群工作在开源环境内的极富目的性的艺术家。所以,软件硬件平台都要往这种混血儿的方向发展,就如同我的简历一样。这 些交互性的小玩意儿确实需要“实践”。

再回到单子来,目前我的兴趣是:编程、交互、网络、机器人、仿真和游戏。与机器人学一样,我们现在很清楚在游戏界发生了一些事情——即使它们仍饱受 着任何交互艺术都在饱受的困扰。但与交互艺术不同,游戏是从地下开始展露头角的,这也正是我想探索的。索尼和微软都将这抛诸脑后,任天堂看起来倒是意识到 了一些。我还未着手Wii controller(一种新型游戏手柄),不过若真如冀希的那样,我们肯定会在交互学上向前迈进一大步。今后我们还会进一步融合所有这些领域。

可以简单描述一下你在艺术创新的演化与世界算法化的联系这方面的研究么?

首先,我对与计算机数字性或计算性不同的算法特性很感兴趣。当我们谈论算法的时候,就是谈论计算机处理——它是如何命令任务和活动,在引入新数据后 如何自我调节。“算法”这个词虽然听起来很复杂,其实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概念。它正是计算机中让你“做事”并且自己知道该如何去做的部分。你给它一些指令 (程序),它就会根据这些指示工作。如果你将什么东西格式化为电脑可以理解的,它就会自己去处理。使用一些东西处理另外一些东西,这就是算法。你可以叫它 编程,也可以叫它算法。它让你从本质繁杂的代码中跳出来,从一种更理论化的层面来看待这些机器动态、模块化的性质。以这个视角来看,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慢 慢被格式化成算法进程——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有自动化机器来操作。

这与先前的回应事实上是有联系的。我相信人们现在已经注意到机器人学正在慢慢物化那些我们以前只有在屏幕上才了解的算法。这就是我为什么有时候会提 到算法的“物理化”,它不同于“物质化”,那指一种更物质性更天然的变化或过程。对于现实的世界,机器人学是一种应用型程序界面,是允许现实世界访问数 组、循环、指针、逻辑算子及子程序的方式。几年前我就在法国寻求资金支持研究“GUI第二的机器人学”。我称这个项目为“面向对象的对象”。屏幕通常只是 作为操作窗口用来显示那些需要形象化的东西,当你看到那些进行快速原型法的一切时,这种直觉似乎(差不多)变得充实了。电脑的无穷模块化并没有停步在屏 幕、在文件夹或者复制-粘贴媒体。这种模块化威力巨大,远远超出屏幕这个范围。显然,Media Lab crowd已 经做了很多,他们才是这一领域的先锋人物。也就是说,这种变化所带来的理论冲击我们研究的还是太少。我还能看到传感和制动:也就是捕捉数据、发出噪音以及 运行其他东西的部分。这两项基本上应该相互制约:捕捉数据=运行东西;运行东西=捕捉数据。因此,Rubik魔方作为音乐工具的建议就是:这就是算法,它 很具象,你可以摸得到,它能创作音乐,而所有这些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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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电子艺术奖(Prix Ars Electronica)上的作品Asymptote, Honorary Mention

对那些完全没听说过交互艺术或基于代码的艺术的人,你怎样跟他们解释你在做什么呢?

交互艺术“真的”很难描述,因为你需要经常在推测“用户控制”或“选择的自由” 等问题上纠缠不休。当我展示我的算法电影平台的时候,人们常问我:那些图像都是随机选取的么?当我答不是,并解释说有一个程序会根据你们做什么来确定新图 片的时候,他们就回应:“噢,就是预编啊。”又比如,大多数人都认为“交互”是与“编程”相对立的,虽然你只要稍加思考就能明白这想法有多么荒谬。他们真 正在谈论的不过是机遇、命运、预测还有时光这种复杂的超现实概念。即使是对那些对这些概念非常清楚的人,交互也是个很特殊但又包含有所有这些理论因果的现 象。

极具讽刺的是,一旦涉及基于编码的艺术,这又变得简单了。你只要知道你和谁在说,并针对他们稍加修改用词,最终这些概念都不会带来多少困难的。

以我最喜欢的数据结构“数组”举个例子吧。当你编程的时候经常会用到它。数组通常存储一些数字,看起来就像这样:

list_of_numbers = {1, 2, 3, 64, 63, 4, 16, 61, 33, 22} ;

这组数字可以用于各种用途,这在编程中是非常有趣的。比如,可以用来描述作曲中所用的音符。想象一架钢琴,再想象你为每个音符分配了一个数字——音 符1是在左边远处的那个,音符2是它旁边的那个……当你顺序弹奏音符的时候,就在进行一次小小的视唱练习:{1, 2, 3, 4, 5, 6}=“Do, Re, Mi, Fa, So, La”。数组便可以存储这样一组音符,通过弹奏形成一首小曲儿。

书组也可以存储一组字符,比如文字。当人们在你的网站上阅读我所说的话时,事实上他们将读到的是一个数组。当然他们不会自言自语“多无聊的数组啊 ”,因为他们看到的都是文字。但电脑会视这为数组。数组中的每个字母在电脑中都由一个数字代表:A = 65, B = 66, C = 67, ……, a = 97, b = 98, c = 99……所以当我在文字处理软件上写下“Hello”,就是把一堆数字(比如72,101,108,108,11)添加到一个数组里。

现在来想象一下你回到了玩超级玛丽的1985年。由于它是扁平的——比如,它是二维的——你可以用上面那个表来表述所有玛丽行进中需要跳跃过的物体。电脑查看这个列表中数组内的数字以确定在正确的位置上放置正确的物体。你也可以将这个用在1982年流行起来的Moon Patrol。如果你开发Moon Patrol游戏,就可以用这个数组来表示地上的大坑,或者背景上的山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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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的合成器和岩井俊雄的SIM Tunes

再来想象一下你现在是跟岩井俊雄一样 有创造性,也知道如何编程。像他这样的人都知道类似数组这样的东西,也知道你可以用数组完成绘图和音乐创作。你能用同样的技巧来做这两件事。于是有了“绘 画=音乐创造”这样伟大的进步。这个想法当然不是岩井发明的,但从编程的角度看确实是他将这转变成为一种艺术形式的。他知道相同的编程结构如何用在不同的 地方。从电脑的角度看,这不过都是些数字列表。但对编程人员来讲,这是你进行音乐创作或绘制特定图片所需的最基本的东西。当你合并这两种应用时会怎样呢? 如果你转换他们,或者将其中一个的输出设置为另一个的输入,又会怎样呢?就像在70年代老式合成器上打块补丁,只有在这里电脑才能将文字转换成声音转换成图片再转换回声音等等。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谈起抽象机器,因为数据在通过线路传输的时候越来越实在。所以知道如何混搭这些东西就可以实现不同想法的功能。

现在吸引我、让我如此着迷基于编码的艺术的原因就是,观察人们如何从一个概念转向另一个,而前一个概念如何不合理的存在如何合乎逻辑地兼容。从某个角度讲,这就成了Gilles Deleuze所 说的问题——注重问题本身比问题的答案更重要。对我来说,这与结果或者人们在其代码(比如,程序的“目的”)中搜索的答案涉及的很少,而与他们如何达到目 的、他们提出了什么样的问题以及提问阐明了什么样的“问题”关系更大。对Deleuze来说,答案只是提问阐明的次要部分。同样的,我对什么样的算法、什 么样的编码结构在这种尝试中运行以建立某种程序也很感兴趣。

在一个时间段内,你经常可以看到这种结构的演变被用于某个艺术家的作品中。我并不是视代码为目的,而更像是打开思路大门的钥匙。如果你思路很清晰,那么任何一个关注的人都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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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为抽象机器超级桌面(Hypertable)搞了几个装置了,还打算弄新的么?现在还对这个界面感兴趣么?

超级桌面最初只是被设计成单独的装置:Concrescence——我用来创作算法电影的平台。它不是那种点选式界面,它是对古老梦想——能够用手触摸并操作图像——进行的特别探索。这方面上,有很多重要的艺术家都走在了我前面:Myron KruegerMasaki FujihataJean-Louis BoissierDiller + ScofidioMichael NaimarkChrista Sommerer & Laurent Mignonneau。很多科技人员和公司也都参与了进来,数量很多,这里不一一列出来了。最近,有两项彻底改变超级桌面和超级表面的大进步:Jeff Han的Multi-touch Interface录像和苹果收购Fingerworks

Jeff Han的探索始于一个录像分析系统,这点与我很相似。但他的作品中使用了一项非常重要手段,使得他能够确实知道是哪一根手指接触到了平面,并且能够据此来 操控平面上的物体——这与使用电脑鼠标很相似,只不过不再是两个手指而是我们所有的手指。我设计超级桌面不是为了做这个,而Jeff的解决之道简直跟“飞 狼”(Airwolf)一样,或许今后很多作品都会以它为基础的。于很多技术一样,Jeff也不是沿着这个思路走下去的第一人。我们甚至在这里看到一个以前的作品,可以说是殊途同归。但Jeff的系统就是有最他妈厉害的因素让所有的人都为交互界面的可能性(潜力)兴奋不已。

另外的发展是苹果未来的iPod,设计无疑将带来巨大的冲击,但不幸的这将是一场关于专利权的战争。我们可能还没有接触过这个新系统。事实上在这方 面他们已经在应对诉讼了,这意味的是我们所有曾经用类似技术设计过作品的人都将惧怕的结果。但是抛开苹果这个政策的政治和经济的因素,我认为这里有个很重 要的范式转移,尤其是当你在“触摸感应输入设备的使用手势”上读到“苹果特殊专利要求” 的时候。这个转移起于逆转的思想,这种思想可以追溯到之前我的评论“机器人学将成为GUI第二”。苹果通过在每一个红、绿、蓝光束旁放置传感器,将屏幕变 成一个低分辨率的相机。于是屏幕和相机就融为一体了。不同于我们经常做的那种单行界面,苹果的专利寻找的是类似David Cronenber电影“录影带谋杀案”中的图片那种效果:你能看到它,它也能看到你。编码机器中到处都是逆转的身影,但这里我们有一个非常现实(语意双关)的有关这种转变的例子。实际上你可以将这个概念——逆转——用到很多新兴的技术上,因为这也是通往新知的一种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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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超级桌面,我视它为一个特别设计,因为它基于的理念更多是手的“存在”而非其姿势。把手放到桌子上,周围就会开始生成各种东西。我想要的是那种能让 你围绕自己的手声称动画序列的东西,而非让你——以少数派报告(电影名)的方式——像玩具一样操控图片。我想要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我觉得我也达到目的了。 而一旦我达到目标并且认识到这点,我就会起步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不过半截发生了很有趣的事。那时我的助手Pierre-Erick Lefebvre(又名Jankenpopp)对超级桌面的音乐潜质非常兴奋,并且准备为它寻找新用途。我当时则有一些商业命题,当众绝大多数都是假的,要不就是无法理解我的系统如何工作。因此我决定向连个不同方向发展:一方面是商业设计,一方面是实验音乐工具。在实验领域,我在日内瓦实用艺术高等学校(Haute Ecole d’Arts Appliqués)领导了一个新媒体研究生的研讨会。Pierre-Erick和我一起同他的一小组学生为超级桌面寻找新用途。因为整个系统是基于易编程的思路设计的,所以我们用了4个工作日就完成了半打命题。头一天事实上都被回顾如何编程占去了。

基于在那个研讨会上经验,我要Pierre-Erick集合成一个音乐小组,这后来逐渐成为了8=8。8=8 = 4个程序员*2只手 = 4个音乐家*2只手……我们所有的程序都是生成音乐的交互可视界面, 我们生成可视音乐环境而非使用那些半成品软件。所有的程序都是可生成声音的图片。于是当年六月一日和二日我们有了第二次展出,在法国南特的点唱机节(Scopitone Festival)上。

这样一个古怪得可以、为了这么一个特定用途而设计的特定的的技术,却有各种不同的用途。幸好现在不管是什么我都设计成一个平台,哪怕只是为特定目的 而做的设计。所有的东西都是“可重复使用”,通过我在埃克斯普罗旺斯的超媒体工作室,其中很多代码和设计都在其他人的作品中得到重复利用。所以说谁知道 呢,也许超级桌面今后会变成其他的什么东西。对我来说,这仅仅更深入证明了——如果你将它设计成了一个模块化的东西,比如是一个平台而非小玩意,各种用途 最终会自我发现的。

你在法国生活、工作、教学已经很久了。你是如何看待这个国家的新媒体界的呢?

完全是场大灾难。如同深深吸引我的法国的语言、文化以及思维,我并非是与他们(指新媒体界)交恶, 但谈及新媒体的现状我真是不敢说什么。看看Dorkbot地 图就知道,法国在哪里呢?一个巨大的空白。法国人不理解像–这样的事情,即使这里或那里可能有那么几位“dorkbot参与者 ”(dorkbotter)。再举个例子:一年多以前,在索邦大学举办了一个关于基于代码艺术的重要会议。在座的法国代表对此方面简直一无所知,尤其是当 你将其与run.me、Transmediale或者live coders并列到一起的时候。当然,我们也有Antoine Schmitt,但这只是一位艺术家而且他来自比live coder界更不同的地方。Run.me那年是第二届或第三届,Transmediale为基于代码的艺术作品颁奖已有很多年,而法国人呢?才搔着脑袋问:“嗯?这是什么啊?”

继续阅读Douglas Edric Stanley的采访)

就好像法国与世界其他地区完全失去了联系,尤其是同欧洲,这非常有讽刺意味。在法国我们有很多小的数字艺术节,我也被多次邀请参加。他们令人惊异地 业余,而且抱着天真的想法认为数字艺术会将艺术重新带回给人们,却对这个领域已有的作品一无所知。如果同这些艺术节的策划者交谈一下,你会发现通常他们连 上届Ars Electronica——包括其他任何类似的夺冠者都闻所未闻,而且当然也从不会去看we-make-money-not-art ;-)或者其他任何重要的网站和博客。他们仿佛碰巧想到了电脑和艺术这个概念,觉得这听起来挺酷。一切都非常随便。同时,所有重要的研究院所暗地里都对数 字艺术抱有敌意,表面上却笑着欢迎我们加入。这与臭名昭著的Lewis Carrol(译注:《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的作者,被怀疑认为有恋童癖)的那首小诗很像:

小鳄鱼怎样保养
它闪亮的尾巴,
把尼罗河水灌进
每一片金色的鳞甲。

它笑得多么快乐,
伸开爪子的姿势多么文雅,
它在欢迎那些小鱼
游进它温柔微笑着的嘴巴。

这就是为什么我如此珍惜在这个小小的埃克斯普罗旺斯艺术学校的职位。非常感谢那些早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便做出努力的人,像Louis Bec还有和我一起创立了L.O.E.I.L.实验室的Chrisitan Soucaret。以及后来不断做出贡献的艺术家Peter Sinclair, 我们不但对于国境外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且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保持联系。有时我们会超前,有时也会落后,但至少我们是清醒的。当你将我们与任何其他法国研究院所 相比较的时候,我们总是代表变态,地图上的某些奇怪信号。但如果将我们与任何其他非法国的数字艺术项目联系起来的话,我们的项目和兴趣却是很正常的。基本 上,如果不是为了那所学校,我想我不会在这个国家待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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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普罗旺斯艺术学校校内外一瞥

为了给法国找回点面子,一些重要人物向我保证一切都会变好的。不幸的是十年来我听到的总是这一句。

那你觉得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什么呢?

有很多原因,我这里只说可以马上列出的。

首先是法国的沙文主义(惊讶啊惊讶),紧接其后的是妒嫉,背后插刀子。而对数字艺术特性的种种背离或多或少让所有人都不可能在不得罪任何人的情况下 有什么积极的行动。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可行的网络。同时也没有任何长期的政治性策略,所以什么都是两三年后当人们厌倦就弃置一旁了。而且也缺乏评论分析, 或者说是丰富的业余评论分析:在这个领域里我们有那么一个或两个不错的法国记者,他们都为同一家报社工作。混合了功能障碍艺术学校那种对于如何教授这些学 科不清晰的情景,很多人相信你可以把完全忽略这一点当作一种时尚。

我们确实有很一些非凡的想法,也有一些非凡的艺术家/思想家。多年来这些人在这个领域内一直致力于定义/工作/写作:我的导师Jean-Louis Boissier,Louis Bec,Edmond Couchot和Anne-Marie Duguet,也不要忘了1985年在蓬皮杜中心策划了具有开天辟地意义的非物质事件(Les Immatériaux)大展的François Lyotard。但在他们那一代人与我们这代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并不特别清楚这是为什么,但皮球传着传着就丢掉了。

同样我们要明白的是,在法国艺术是制度的、官方的,这意味着它是政府的。一切都是以某种形式建立在公众资助的基础上。这也并非坏事,但这意味着艺术 路途的界定经过了集中体制的高度过滤。而与来自这些体制的代表们交谈,是相当的恐怖的经历。他们不断地资助那些受宠的数字艺术项目,而这些对于数字艺术委 员会,无一例外的都成了愚蠢的灾难。他们吃掉了那些本应用于委员会内外新兴项目的预算。最近就有两个这样的大妖怪曝光了,马上就会轮到第三个——十年的停 步不前,这个委员会终于想起来设立它的初衷是为了给新兴的数字艺术建立一个创造性的中心(天啊!)

但最大的问题源于压在法国艺术和创作上巨大的文化窠臼。原则上艺术应该是高尚的或是游离的,这说的都是一码事。任何与线路、把手或者与电装置有关的 东西都是不好的,因为它与广义上的社会或者市场没有“距离”,而且事实上它自己与搞艺术(法国人轻蔑地称之为“artisanat”,即手工业)之前也没 有距离。法国的文化很达观,这很不幸地这涓流下渗至现实意味着一种非常抽象智力的文化。在这里数字艺术就是不管用,因为它融合了太多新兴文化在自己那令人 兴奋又模棱两可的矛盾中。

最后可能就是CD-ROM遗产了。像之前的Minitel, 法国人将CD-ROM视为一种可行的文化媒体,并且无论公众或私人都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我就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所以我我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你可以看 看现在法国众多的交互艺术节,里面充斥的仍然是那些带了几个传感器的交互CD-ROM。说实在的,连我自己可能都没有完全从那个时代中摆脱出来。
你认为什么因素会有所帮助?

我没有什么魔弹。这很正常,因为我并非在需要严肃陈述这种话题的位置上。我只是个艺术家,希望把事情做好。所以跟你说实话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也在做些事,而且其他人做的一些事情很让我振奋。

例如,最近我协助的一些像Arborescence这样的新兴数字艺术节。Arborescence正是有了那种能量,而且看起来他们长期都会保持这样的态势。现在我们要问的是如何让它上一个台阶,如何将这个成功的艺术节发展成常驻的,能够吸引什么类型的公众,如何不失动力回答以上我提出的这些问题。

在巴黎,我们也有等着敞开大门的新研究院Gaîté Lyrique。这是个预算庞大的项目,而且由于以上这些原因,它最终可能是福祸参半。这全都取决于它与世界上其他数字艺术家以及研究院之间的联系如何。 看看之前那些努力都是被如何撞碎焚毁的(比较一下Villette Numérique),我对它不抱太高期望。建筑师已经在重新设计大楼了,而我们尚不知道管理员都是谁,也不清楚何谓文化计划,这可是个坏兆头。

无论怎样,法国总还是要参与进这个被称为“欧洲”的庞大多人游戏中去。

那么哪些来自法国数字艺术界的艺术家或交互设计师我们应该特别关注呢?

嗯,问题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我很喜欢Gregory Pignot,也叫Servovalve。最近刚看了他在Festival Némo表演“Public anémie”(很棒的题目)。当时有一半的观众中途退场(这他妈都是什么啊?),但对于那些留下来的人来说确是非常美丽的。几年前我们很幸运的在埃克斯 普罗旺斯的一个研讨会上请到了他,只几天的时间他便完全转变了我们编辑代码的方式。在那之前,我们一直采用我自己的方式工作:复杂的数据结构,庞大的程 序,小心设计的代码,疲倦的鼾声……然后Servovalve来了,向我们展示了如何用一行代码就写出简单漂亮的程序。我们再也没有回过头。

映入我脑海中的另外一个艺术家是Etienne Cliquet(没错,是Cliquet),但是自从他的Téléférique集体解散,我们都很少得知他的消息。

我也是France Cadet的大粉丝。非常幸运地能和她一起在L.O.E.I.L.工作,所以我经常能看到她到底在做什么。

当然我也想提及我的一些学生,但是那样就有偏袒之嫌了。

你是个成功的新媒体艺术家,你对那些可能成为新媒体艺术家的人有什么建议么?如何做好自己的工作而不用为了生计兼职奇怪网站的设计工作?

很简单:基本上我是为自己设计、编程或者建造东西,这使得开销非常小。我也教书、开研讨会并且研究,这些可以付帐单。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会继续的,这非常有趣而且能让你保持警醒。

不幸的是我没有什么好消息可以给这些年轻艺术家。就我自己来说,我从来没有从这些作品中得到一分钱。所有的预算都花在了设备和开销上。以前我甚至承 担研讨会以便为花光了资助而无法继续的项目付账。我总是要保证付钱给那些我最终会要雇用的人(比如说演员),所以问题通常只是找如何喂饱他们的方法,而非 其它。我其实很厌倦这种生活了,因此一直在寻找新的方式。

主流数字艺术体制并不会给予年轻艺术家什么优待,优待只给那些运行它们的人,了解这一点非常重要。最近我同一个艺术节进行过商议,他们基本意思就是 要我无偿展示作品。你也许会想这个提议太离谱了,但并非只此一家。艺术节的策划者能得到报酬,但那些艺术家呢?没有!该谁来给他们报酬?通常我都不会为这 些艺术节推荐任何东西的,因为我觉得他们就是垃圾。偶尔我也会失去理智陷进这些艺术泥潭步履蹒跚,就像现在这种一团糟的局面,然后琢磨自己当时到底想什么 呢。

年轻的艺术家们还应该知道一点,当你在像Ars Electronica这样的大型艺术节上展示作品的时候,通常会遇见这么两种艺术家,一是那些通过各种渠道赚到钱的特邀大明星,还有就是那种连糊口都困 难的小(对不起,应该说是“积极进取”)人物。如果主办方邀请你并且负担了路费,那你就是幸运的了。看了这些艺术节的状况,你或许会随着时间流逝事情是会 变的。错了。数字艺术多年来一直被压迫,但没有人喊不。如果你竭尽全力,当然也是可以赢得一些尊重,但那确实非常艰难。趋势很不乐观,而且没有一个可行的 模式。
我还记得当CD-ROM工业萎缩的时候,一个成功的制作人跟我说,每个人都会渐渐明白工业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事实,而一切都不过是虚假的泛滥。根本没有什么公众需求。当你你看到数字艺术资助是如何存在至今的,我想手头恐怕没有类似的分析。

我觉得这些都只是想说明我实际上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成功。

至于奇怪的设计工作,更多时候我倒是喜欢去做,也已经做了不少。但我也回绝了不少,并非出于经济或道德考虑,只是简单的不想做任何贡献而已。

转自 http://www.we-need-money-not-art.com/archives/954


2.23.2009

KEES GOUDZWAARD



Brief Note, 2006, 80 x 60 cm, oil on canvas




Kleine Verzameling, 1999, 100 x 75 cm, oil on canvas



Close Up, 2005, 140 x 280 cm, oil on canvas




Film, 2007, 80 x 60 cm, oil on canvas


Culturgest, Lisbon 2006

Quoted from: Kees Goudzwaard

2.22.2009

Stéphane Daffl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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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éphane Dafflon
ED002, 2002
Ed. 4/12, adhesive film on mixed media, on CD-Rom
Scale variabel
Acquired/Erworben 2006

Stéphane Dafflon represents a young generation of Swiss artists who have achieved a fine balance between elements of their own culture and global developments. He works on murals, pictures and installations that bring together elements of design, architecture, art and lounge culture in a highly personal formal language. Dafflon develops his designs on a computer and frequently realizes them as an entirely depersonalized and withdrawn spatial pattern. This leads to works that circle around the variable borders between art and applied areas, meaningful signs and pure ornament. Dafflon has been experimenting with picture-objects that structure or divide a space, or present it as a three-dimensional pictorial stage for some years now. This includes suspended room dividers, foils or screen-like free-standing images like ED002, which are reminiscent of naively frivolous graphics programs.

via http://artnews.org/gallery.php?i=618&g_cai=35916&St%C3%A9phane%20Dafflon

2.20.2009

Marta Marce


From the Mikado series, 2006


From the Mikado series,


2006


From the Mikado series, 2006


From the Mikado series, 2006

I use and also manipulate basic systems and rules of [existing] games or of my own. The structure these rules provide are the starting point for my work. The simple rules are used to issue instructions and outline my strategies in the making of the painting. I also allow an element of chance and self-determination to enter the process in order to introduce playfulness in the face of a constrained activity.


Games act as a model for the real world - they provide a structure for activity with an uncertain outcome. The act of painting functions in a similar way - there are the boundaries of the canvas, the limitations of paint, the conceptual constraints of making a painting and finally the structure of the environment in which they are shown. I seek to create a space for experimentation and play within this discipline. I want the paintings to have an immense energy, at once vibrant and full of humanity.

see also
Marta's website
Riflemaker
Galeria Moriarty
newcontemporaries
John Moores 23

via http://www.gasworks.org.uk/studioartists/detail.php?id=202

John Mae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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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dation Cartier. Paris 2005. © John Mae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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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dation Cartier. Paris 2005. © John Mae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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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dation Cartier. Paris 2005. © John Maeda

John Maeda’s first ever exhibition in Europe took place in november 2005, Paris. His huge ‘motion paintings’ were exhibited in the large downstairs hall at La Fondation Cartier. This space gave ample view of each piece. However, there was an essential dimension that seemed to be missing.

The visual impact of Maeda’s motion paintings presents the viewer with sufficient abstraction amongst the various forms and colours to engage one in a vast array of interpretations. The particular finesse of each image would suffice in static form, so to view them in movement is quite spectacular. And this was where I stumbled upon my thoughts. The added dimension of motion gave a wonderfully rhythmic quality to the works and I immediately felt a sonic connection. The play on polyphony, tone, rhythm and even timbre, graphically depicted upon these screens, conjured up an imaginary soundscape within my head. Why hadn’t Maeda added music to his works?

Apart from the actual layout of the large screens, seven in total, making it virtually impossible to have sound amplified for each in such a space, there was a perfectly understandable explanation for the lack of sound. Maeda pointed out to me that each piece was an ‘interpretation’ of some kind of data. Collecting as well as organizing this data, Maeda had designed and written various code-based systems which enabled him to interpret vast amounts of information in a visual and artistic context. One particular piece for example had gathered information using Google’s search engine, this data was then used as a kind of raw material with which to ‘paint the canvass’. Sound therefore was not a part of the work.

If we look at the development of motion paintings, the artists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20th Century were experimenting directly with this relationship between sound and image. Music had become not only an inspirational source, it was at times the very basis of the visual work. Norman McLaren’s Synchromy is a perfect example and Oskar Fischinger devoted his whole life to what has been named ‘visual music’. Nowadays it appears that we have come full circle. Many artists are turning to music and musicians to art. The two mediums have been mastered in technical terms. With the birth of home computing and dedicated audiovisual software, the artist has ultimate control over image and sound. Each pixel or grain of sound can be manipulated on a micro level.

What Maeda has accomplished and what appears to be becoming an increasing trend for future artists, designers and musicians is drawing from the bottomless well of information, in terms of data, that surrounds us today. Whether it be to create for creation’s sake or to organize that information for meaningful design objectives, information is being fed into new systems of visual, sonic and interactive possibilities. This is not to say however that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sound and image have been exhausted as a source of inspiration.

Robert Hodgin of the Barbarian design group uses the software Processing as a means to develop interactive design systems. Robert already has a variety of quality design work to his portfolio and one of his most coveted projects appears to be in sonic visuals. Taking rhythm, pitch and timbre as the basic data, he feeds his home grown systems with this musical information to create some of the freshest visuals to have adorned our screens in the motion arena for a long wh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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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netosphere

John Maeda
Barbarian Group
Robert Hodgin

via motiondesign

2.16.2009

该将国有资产股份分给公民、实现“全民所有”了


陈志武
  耶鲁大学管理学院金融经济学教授
  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院访问教授

  2009.2.14. 刊登在《经济观察报》

  从2008年初开始,我就在许多场合呼吁中国国有企业资产的“民有化”,并且分析了这样的政策对拉动民间消费、促进社会公平、转变中国“国富民穷”不均衡模式的好处。尤其在经济危机的时刻,让公民个人直接拥有国有资产更是最佳的政策选择。在此之前,崔之元提出过要国有企业给公民分红的倡议,但我以为,如果不真正把国有股份、国有产权落实到每个公民手中,并以此改变国有企业的治理结构,仅仅分红是很难有效果的。只有把财产权的所有者具体落实到每个公民身上,才能使中国老百姓变得有底气,并享受资产升值的财富效应。2008年7 月,我提的一个具体办法是,在全国和31省市分别成立国民权益基金,共32个,把全国的国民权益基金股份均分给13亿公民,各省市的基金按照“本地公民多分、外省市公民少分”的原则进行,以此完成民有化改革。

  根据一些研究机构前几年做的估算,到2006年年底,国有土地的总价值在50万亿元左右,全国有11.9万家国有企业,所有国有企业账面资产加在一起是29万亿元。把国有土地和国有企业资产的财富加起来,国有资产的价值约79万亿元人民币。而民间到 2005年年底,全国城镇居民的金融资产总值是21万亿元。这意味着,国有资产是城镇居民金融财富的三倍多,这是造成中国经济结构不协调、老百姓从经济增长中分享的好处少、经济模式难以转型的根本原因,这种局面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

  最近,很高兴地看到,对我的民有化改革建议和理由,越来越广泛的共识正在逐步形成。邹恒甫、谢国忠、张维迎等从不同角度谈到类似的建议,上海一位政协委员正式提出了专门提案,设计如何率先把上海的国有资产实现民有化。当然对于我的民有化建议,也有很多质疑,为了避免一遍遍的解释同样的问题,我想就几个质疑做一个集中回答。

  第一个,很多人关切,你这个建议听上去挺好,但政府是什么态度?会接受么?在政治上民有化能否被接受?

  我想这确实是国情,如果管理层不推动,事情会难以办到。除了给社保基金划拨一些国有资产股权之外,将剩下的注入公民权益基金均分给老百姓,这当然是一件大事,也是下一步十分关键的改革,得到政府的支持无疑极为重要。所以,在过去一年多,和体制内外的朋友有过许多交流,总体上都赞同。

  首先,把国有企业股权分到公民个人身上、实现民有化,在政治上应当能接受,不存在意识形态上的障碍。在理论上和法律上,国有企业历来就是全民所有制企业,国有企业不是政府所有的企业,政府是受托方,是代理公民在管理这些企业和国有资产。差别在于,以前没有把“全民所有制”中的所有者身份、名字具体落实,所有者是虚的、缺位的,而我建议的是通过设立公民权益基金、把基金股份均分到公民个人手里,把“全民所有制”体系的建立过程中最后的一步给走完,也就是,把所有者真正具体落实。

  正如2009年1月13日邹恒甫在其博客说,“资产股份的人均分配和所有方式是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三卷里论证的资本发展社会化的必然结果”。他接着说,“中国经济的主体(国产)本来就应该是十三亿人民人均平等所有。把它们按身份证人均所有或把它们的利润按身份证人均分配都是社会主义的最普通的常识”。也就是说,把本来属于全民的财产还给全民,符合社会主义初衷。

  十七大报告提出要增加老百姓的财产性收入,那是非常好的政策主张。只是在国家拥有社会中的主要资产、大多数老百姓没有个人产权的情况下,老百姓的财产性收入从哪里来?把国有资产通过公民权益基金的形式民有化,本质上是为十七大政策打下基础。

  所以,从上述几方面,我看不出民有化改革在意识形态上存在什么障碍。

  其次,尽管一些国有企业占据垄断资源,利用垄断向社会高收费,也享受了那么多优惠政策和银行贷款,甚至得到纳税人的财政补贴,但这些年来,它们没有给“全民”分红过。从这个道理上,现在也是通过民有化给老百姓回馈过去的付出的时候。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我们做教授的人,我的首要责任不是先考虑政府会不会采用,而是通过自己的研究,讲清楚这样做的好处,讲清楚如果不进行民有化改革又会怎样。我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因为通过研究分析,认识到这是下一步中国持续增长的关键性改革,最有利于中国人民的福祉。当然,这几十年来,政府决策变得更加开明、对人民负责,比如我过去一直提,与其政府花钱,不如直接给老百姓发钱。现在很多地方政府都有给市民发红包,发消费券的举措,也让人感到今天的中国在进步。

  第二个问题,民有化改革在技术层面有没有操作障碍?

  操作起来比想象的肯定要复杂,但是,今天的银行、证券与基金管理行业能够有条不紊地服务好几亿银行客户、一个多亿基金账户、几千万证券投资者账户,处理13亿公民权益基金账户,不会有问题。户籍管理、人口统计现在做得很精细,每个成年公民有一个身份证号,都是能找到的。

  至于国有资产到底有多少、在哪里?这些细节可以弄清楚。除了中央国企、地方国企外,还有像大学、医院、中央和地方各行政与事业单位的企业、资产等等,除了部分划拨到社会保障基金之外,都应该归入公民权益基金。这些并入的资产价值可以慢慢评估核算,但精确的评估不重要,因为分到老百姓手里的是公民权益基金股份,让他们自己、专业评估机构和投行去评估吧。各级国资委系统在过去数年中,已经做了很多这方面的工作,把属于国家的企业和资产理顺了许多,打下了基础。我们现在要做的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对国资委的转型,把它们过去代表政府管理的全民资产转变为代表全国公民管理的资产,把国资委转变为国民权益基金。

  从一开始,我比较理想化地提议一次性建立全国公民一人一份的权益基金。考虑到各地的情况有所不同,也为了有试点推广的空间,这一思路后来有所调整,也就是,可以先从省一级开始实验,甚至从地市级开始,一些地方国有企业可以先由地方国资委操作,把地方国民权益基金股份分给这个地区的公民。至于一些大型国有企业,比如宝钢,虽然在上海,可是是全国人民的钱办起来的,所以大部分还是要放在全国国民权益基金的篮子里。这样一步步来,先从产权归属没有争议的地方国企开始办起,逐步把全国的国有企业资产都装进不同级别的国民权益基金之中。

  唯一的遗憾是,假如我们设定一个时间,以某个时间作为截止,在此之后出生的中国公民就享受不到民有化基金的股份了。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会显得不够公平。不过,这总比现在老百姓谁都享受不到国有资产的好处要好,而且他们的父母享受到了这些财产,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会从侧面分享到其中的福利。

  第三个问题,假如把国有企业资产通过国民权益基金股份,分给每个公民,会不会像前苏联那样,老百姓不知道股票的价值,转手就低价卖了换酒喝了?这样会助长社会不公正、促成寡头的出现?

  关于俄罗斯的情况,许多存在误解。俄罗斯的结局恰恰是私有化不彻底所致。 1992至1994年间,俄罗斯最初的私有化是政府给每个公民分发面额1万卢布的私有化券,凭证可购买企业股票或入股投资基金,也可有偿转让或出卖,数以千百万计的俄罗斯人成为了股民。这之后,因为通货膨胀,一些民众为了生计出卖了私有化券,暴富者和经理们乘机廉价收买,私有化证券向他们手中集中。但这部分的比例不是很大,而且也因为当时的俄罗斯人对有价证券还没经验,没有买卖过任何股票,以为这些东西没有什么价值、不值钱,所以,很容易就卖了。

  俄罗斯的私有化之所以广受诟病,问题主要出在1992-1994年私有化过程中,许多重点国企40%左右的股权继续由政府拥有。于是,改革之后,这些企业本质上继续是国有控股企业,亏损仍然严重。到1996年时,这些企业财务危机又出现。

  当时,俄罗斯面临总统选举,叶利钦要连任。而此时经济形势不好,企业普遍经营不善,政府的财政收入很少。政府想的解困办法就是“以债换股”,也就是,让一些个人给国有企业贷款,同时由国有股份作为担保:如果企业在几年内不能还贷,放贷的个人就自然接手国有股份、成为企业的所有者。在实际操作上,虽然也有招投标,但内部交易严重。少数人放贷给企业后,再和企业管理者合谋造成企业的经营不善,无力还贷,从效果上迫使大量国有企业以极低的价格落到了私人手中,由此产生了一些财富寡头。这种做法有点像国内前几年搞的国企MBO。

  所以,俄罗斯出现的财富寡头不是私有化券所致,而是后来的“以债换股”、当初私有化不彻底所致。

  而捷克的情况就不同。捷克也是发行私有化券,将所有国有资产平分给国民,公民可以直接购买公有企业股份,也可以向投资基金投入私有化券,成为基金股东。基金用私有化券购买国企股份,获取投资回报,然后再向投入私有化券的公民分红。捷克的私有化很彻底,没有留下国有股份,也就没有留下任何诸如“以债换股”的后遗症。在捷克,私有化后,并没造就俄罗斯那样的寡头局面。私有化转轨完成以后,捷克成为东欧继波兰之后第二个经济复苏的国家。

  可以看出,俄罗斯的问题不是因私有化券所致。中国目前的国有制实际上是官权所有,国有制成为少数人控制社会资源、进行权钱交易、瓜分国有资产的借口。在这种体制下,人民名义是所有者,实际上根本无法行使所有者的权利,既没有对国有资产的使用、管理和分配的发言权和监督权,也无法从国有资产的增值中获利。

  但是,正如上面谈到,我推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私有化,不是俄罗斯意义上的私有化,而是要将国有企业“全民所有制”中“全民”作为财产所有者的身份落实。是要实现真正的“全民所有制”,让每个人都成为有产者。

  中国今天搞民有化,比当初俄罗斯、捷克的条件要成熟很多。俄罗斯、捷克的老百姓当时对股票、债券、基金股份的价值完全没有认识,也没有任何实际操作经验。我1986年在国防科技大学工作,当时学校强制教师每月买国库券,工资的一部分直接以国库券的形式发放。我当时对有价证券毫无认识,认为它没有价值,等同废纸,所以随手就给了别人。我当时对国库券的认识和态度大概和俄罗斯、捷克人对私有化券的认识和态度差不多。

  但现在,中国的情况不同了,中国老百姓全民炒股,基金账户有一亿多,大家对股票、基金等有价证券的认识已经比较充分,市场监管的问题虽然很多,但监管架构已经具备,有18年的经验。要搞民有化,中国人比当初的俄罗斯人、东欧人有经验得多,至少不会出现拿民有化基金股份换酒喝的情况。

  我想把这几点理解清楚,对于民有化最主要的顾虑应该可以打消了。

  以前,我们总难理解,中国为什么要“保8”、要8%的GDP增速才放心?这是因为老百姓感受到的GDP增速和实际的GDP增速是两回事,因为在国有制之下,民众没有多少资产性收入,他们主要或说完全靠工资生活,而资产升值和财产性收入主要进入国家手里、不能转换成民间消费增长的动力。所以,现在的国有制抑制老百姓的资产性收入,也就抑制民间消费需求,进而,经济增长只能靠出口带动。

  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生产已经不是问题,但造出来的东西由谁来买,这才是增长的瓶颈所在。以前中国造的东西卖给别的国家特别是发达国家,但现在的全球金融危机导致出口减少,内需不足问题尤为突出。而且即便没有全球金融危机,也由于世界多数人已经用上了中国商品,以后要大幅扩大出口也很难。所以,中国经济从外向型向内需型转变已经迫在眉睫,而要实现这种转变,就必须改变目前的所有制结构,把国有产权中属于每个人的那部分产权分给个人,让老百姓分享资产升值的财富效应、增加国内的民间消费需求。"

转载自 http://www.bullogger.com/blogs/chenzhiwu/archives/281053.aspx

2.12.2009

the reacTogon - chain reactive performance arpeggiator

The reacTogon is a multi-touch sensitive music arpeggiator based on the harmonic table. Copyright 2007 Mark Burton


via http://www.youtube.com/user/markyb60

2.11.2009

"拒绝掠夺,从税开始"

By Civics
传知行社会经济研究所 出品

  一、人人都是纳税人,税收的用途是购买政府服务
  【常识一】
  "中国政府用占世界7%的土地养活了22%的人口……"
  几乎每一个中国人都要经过大量错误观念的洗礼才能带着用愚蠢武装好的头脑进入大学和社会。很多人连这一点都认识不到:是我们交的税养活了政府,而不是政府养活了我们。
  税收的本质是养活政府,使其提供公共物品,例如公路、消防、治安、环保等。现代社会中,税收体现的是政府和大众之间的交易关系,而不是掠夺、欺骗与合法暴力。税收给大家提供了必需公共物品的同时,也提高了商品成本和价格,造成工资下降、企业利润减少和经济困难的倾向。
  【常识二】
  "你一个不纳税的学生,有什么权力对政策说三道四?"
  很多人在税收问题上非常无知,他们缴纳很多税收,却一无所觉。在中国,个人所得税经常被当成税收的全部,但实际上,它只占中国税收总额的10%不到。
   在个人所得税之外,中国有20多个大税种及其分支。这些税收,有一些不一定收在每个人头上,但是通过市场,都会通过价格将传递给每一个人。比如向某个行 业的全体生产者,如家电制造商收税,这些税收会传递到制造的商品价格上,最终由每个消费者买单。根据微观经济学,如果不考虑其它干扰因素,向生产者收税的 效果和向消费者收税的税负效果是一样的。向公司征税就是向消费者征税。每个人购买商品时,所交的税不仅仅是增值税――这同样是一个典型误解,其实公司交的 所有税:消费税、营业税、企业所得税、印花税、关税……最终都会通过市场价格传递到每一个人身上。
  ・你去餐馆吃饭,最后结账时不论多少,餐费的5.5%是营业税及城建税。
  ・一袋价格为2元的盐,包含大约0.29元的增值税和0.03元的城建税。
  ・如果花100元买一瓶化妆品,其中除14.53元的增值税外,还包含25.64元的消费税和4.02元的城建税。
  总之,一个人生活在社会中,哪怕是乞丐,只要有购买行为,就免不了交税。在其它国家,这些包含在商品里的税收都会打在账单上,而中国没有。这就使得大多数人认识不到商品含税,即便知道,也不清楚含了多少税。

  二、税负的痛苦取决于政府如何使用税收,而不是税率。
  在发达国家中,有高税国家,比如瑞典,税收占GDP的51%,也有低税国家,比如美国,税收占GDP的27%。为什么它们的差距如此之大?而为什么差距这么大的情况下,它们的生活水平却差异不大?中国的税收只占GDP的20%,为什么人们却怨声载道?
  【常识三】
  税收的根本目的是用于购买公共服务,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它需要拨出其中的一部分来给政府官员和公务员发工资。后者是使用税收的社会成本,它的数额越高,税的无效消耗越重。
   在发达国家中,无论是高税还是低税,税收的主要用途都是社会保障、教育、医疗保健和一般公共服务。这些功能一般占税收总额的70-80%。而政府成本相 对较少。中国正好相反,看不起病,交不起学费,很难领到失业救济。在中国,这些支出的比例只占税收总额的25%,大量的税收被政府自身消耗和浪费。
  在全国政协十届五次会议上,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浙江大学教授冯培恩委员列举了部分政府浪费行为:
  ・公务用车浪费――我国目前大约有400万辆公车,每年消耗超过2000多亿元。
  对比:德国首都柏林,公务用车一共92辆,其中专车不到30辆,很多车仅用于运送文件。在芬兰中央政府,只有总理和外交、内务、国防部长有固定公车。
  ・公款吃喝消费――粗略统计,公款吃喝每年不少于2000个亿,至少吃掉一个三峡工程。
  ・公费出国消费――近年来官员出国考察和培训热在各地持续升温,目前我国官员公费出国一年耗资已经超过3000亿元。这些培训实为旅游。
  在法国巴黎,奢侈品店里几乎都设有中文导购,专门接待每年从中国前来购物的官员和官太太。在南非,当地华人协会抱怨说,每年有200到300个中国公务团体前来游山玩水。令他们疲于接待,估算一年起码消费5000万。
  ・政府会议浪费――例如西部某县2003年召开涉及乡镇的会议达375次,其中县委县政府召开会议95次,以县委办政府办名义召开的会议147次,县级各部门自行召开会议117次。
   ・"政绩工程"和办公楼建设浪费――一些政府举债建设超豪华大广场、大剧院、大体育馆、大机场、高尔夫球场等。还有,一个省级贫困县政府的办公楼耗资 7000多万元,相当于全县年财政收入的1/3;西部一个镇建起了形似天安门城楼的办公楼;南部一个只有7个村干部的村委会,耗资400多万元兴建办公 楼。
  对比:在美国,找政府部门,外地人得带上地图按地址寻找。因为政府部门常为小型平房或直接租用民宅。与中国地市政府的高楼大厦,深院围墙,警察站岗的一目了然,迥然不同。
  【常识四】
  在中国,除了税收以外,政府还有其它收入,包括行政收费,预算外收入,垄断行业收入以及腐败收入。这四项金额加起来几乎与合法税收总额相当。从而使得中国实际迈入了高税国家的行列。而与其它高税高福利国家相反的是,中国的社会福利却少得可怜。
  ・行政收费
   根据2005年经济普查,中国的行政收费中工商、质监、城管、消防、交通五个部门,加上法院,共收取费用9724亿。全体政府部门大约收取行政费用 12500亿。相当于提高了约30%的税收。除税务部门以外,全国各种部门通过行政法规、文件通知等"合法"收费就有上千种。(收费条目详情请翻阅手册) 而违法的苛捐杂税更是多如牛毛。民间有"一税轻、二税重、三费四费无底洞"的说法来描述这种现象。
  【故事一】
  中央党校教授周天勇在2006年的一项调查中,问过一个小饭馆的老板,除税收外,还需向政府缴纳多少费用。老板拿出了缴费单,单子上显示,一共有19个部门,收取了69项费用。
  【故事二】
   政协委员王超斌举例说,他公司旗下的任何一个正常房地产开发项目,从开始获取土地,到竣工结算备案,跑部门、交费用、盖章,贯穿始终。从征地开始,到把 楼房建成,让购房者入住,王超斌的公司管理人员乃至王超斌本人,要跑遍25个局、委的80多个科室,共缴纳50多项费用。A大厦项目从规划局到建委部门这 个审批阶段就已经发生14项费用,总金额已经超过1000万元。 其它房地产公司,老板未必有王超斌这样的高级身份,所需要的费用和受到的刁难更多,往往超过百项。
  在目前中国的房价中,实际上大约有55%是交给政府的税费。税收占10%,土地费用30%,奥秘无穷的"其它"费用则占去15%-20%。天价房和豆腐渣工程也由此而生。这还没有算上贿赂等腐败费用。
  ・预算外收入
   除了收费以外,中国的地方政府还有一个重大的预算外收入,就是土地,根据国土资源部统计,2006年全国的土地出让金约为7700亿,与土地出让价格相 比,农民的土地补偿金额大约只有10%。政府净收益7000亿,相当于提高了近20%的税收。在很多地方,土地出让金成为了政府的摇钱树和财政支柱。
  ・垄断收入和腐败收入
  在正常税收之外,政府还掌握了一些垄断企业,包括电信、石油、金融等。这些垄断企业通过政府保护的垄断地位所获得的巨额利润,除掉交税和自用以外,还剩余很大一部分,是用于给政府官员摊销费用。几乎每个垄断企业背后都供养了一大批官员,互为背景,相互支援。
  腐败收入则是更难预测的一部分收入,学者们的估计一般在每年3000亿到10000亿之间。即便这个可以说是恐怖的估算数额,怕是也和民间的感受相去甚远。
  【故事三】
   2009年全国公务员考试,报名者多达百万,而残联一个职位,竞争者达4500人。供需比年年提高,且报考人员很多是能够在社会上找到高薪工作的高学历 者。公务员的火热折射出其畸形的待遇。如果一个社会,高水平,高知识,高能力的人才都去做公务员,去消耗纳税人财富,而不是成为生产财富的企业家和工人, 那么这个社会就很难有高质量的财富增长。

  三、如果纳税人对税收使用无法监管,那么纳税并不光荣。
  如果黑社会收保护费时高喊"交保护费光荣",你一定会觉得很可笑。政府税收之所以与黑社会的保护费有区别,并不是因为政府行使的是合法暴力,而是因为交给政府的税收可以监督。
  【故事四】
  阜阳市政府兴建了豪华办公楼,被称为"白宫"。纳税人李国福将办公大楼的照片放在了网上,并多次到北京举报建造办公楼的区委书记张治安。对此,网民议论纷纷。随后,李国福被逮捕,并在见律师之前的几小时内死在了监狱里。经检察院鉴定,系"正常死亡"。
  【故事五】
  在北京生活的69岁老汉付达信,由于无钱养老,在北京火车站抢劫后,站在原地等待警察的到来。被抓获后,法官判他2年有期徒刑,他非常不满,要求加到五年。在监狱里,他吃到了两年来的第一顿肉。三个多月后,他足足胖了十斤。并考虑出狱后继续靠抢劫入狱养老。
  【常识五】
   只有政府首先依照合法的程序,在纳税人同意的情况下,确定税收的种类和额度,然后才谈得上公民的纳税义务。对于未经合法程序确立的税收,公民本不应有任 何纳税的义务,也更谈不上什么纳税意识。对此,人们往往采取消极抵抗的方式,就是尽可能偷税漏税,或者是为了少缴税向有关官员行贿。单方面制定的税收不可 能在社会中具有任何权威性和正当性。如果纳税人被强制征税,他们也就普遍不以偷税为耻,也不以为此而行贿为耻。
  税收是一项纳税人购买政府公共 服务的一项契约,既然是契约,就需要公民的授权才能征税。因此现代国家都有一整套的公民授权、监督、运作税收的方案。而中国的税收往往是行政部门主导,制 定和征税成为行政部门不可控制的权力,各种税收条例、部门规章和地方规章混乱不堪。而人大只有理论上的预算审批权,没有修改和调整权。并且由于人大在中国 的实际运作中普遍处于弱势,收税就成了政府单方面决定的事。
  【故事六】
  根据《中国统计年鉴》,政府的预算外支出大约与预算内支出相当,占据支出额的50%左右。这部分支出严重影响了公共财政的有效性。
   至于预算内支出的审计复核,也几乎无效。这涉及到中国人大代表选举本身的弊端。人大代表对于国家事务实际没有决定权也没有监督权,没有责任心,很难做到 向纳税人负责。海淀区人大代表许志永说了这么一个故事:在2004年海淀区人大会议时,列出政府财政预算,要人大表决。其中,不到60亿元的预算中,居然 有12.6亿属于"其他"支出。"其他"是什么意思?谁也不知道。最后在他的异议下,财政局修改了预算报告。但是到了2006年人大会议时,问题依然如 故。代表们根本连详细的预算都拿不到,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就举手通过。与会的将近四百名代表,在绝大部分人没有看见预算的情况下就投了赞成票,只有两人投 了弃权票。很多代表既不为纳税人考虑,也不认为自己是纳税人选出,极端地不负责任。在这种情况下,政府任意截留税收的情况非常普遍,在预算支出外有意留下 大量预算外资金,成为各级政府的潜规则,无人过问。
  很多人深为中国人的纳税意识忧虑,他们希望中国人像其它国家的公民那样,积极、主动地去税 务部门交税。他们提出"纳税光荣"、"纳税是公民的义务"等各式各样的口号,甚至编入了教科书,但收效甚微。人们往往更愿意采取偷税漏税,向官员行贿的方 式来逃避税收。这是为什么呢?
  ・不把税收建立在纳税人同意的基础上,靠暴力为后盾来征税,形同黑社会收保护费。这个时候,纳税永远不可能"光荣",反而会被人视为"无能"、"傻蛋"。
  ・人们对自己到底应交多少税,什么时候纳的税,税收是否合理,税收如何使用,都一头雾水的时候,就不可能不反感税收。多如牛毛的随意收费和屡禁不绝的腐败现象,使得税收征管成为一种威慑和欺诈行为,而不再符合公民购买政府公共服务的初衷。
   ・当征税成为政府为获私利而采取的行为时,性质就完全变异。有些部门通过经济管制,层层设卡,通过几十道审批手续对纳税人进行盘剥和索贿;有些部门则仰 仗暴力手段对待纳税人,喜欢用"突击"、"打组合拳"的手段来对待纳税人,拳头打在纳税人脸上,钱被抢夺到征税人的口袋;有些部门则使用报复性征税,一旦 你得罪了他们,不乖乖上供行贿,则会受到报复性监管,使公司无法正常运营,企业无法正常生产。
  ・食税人偷税。纳税人从个人辛苦劳作中支付税款给政府的食税人,而食税人不用这些钱完善公共服务,反而经常偷税、抢税,用于公款吃喝,公车私用,公款旅游。往往这些大肆偷吃公民税收的食税人,反而经常指责供养他们的纳税人偷税。何其荒唐可笑?

  四、为什么我们的税越来越多?
  ・你不管税,税就管你。如果对政府财政支出不作监管,政府收税的胃口就会越来越大,机构会越来越膨胀。
  【故事七】
   2006年,湖南常宁市财政局违法购买了两辆小车,超过政府预算和对车辆的编制。该市一位村主任,蒋石林,在获知此事后,向市财政局提交了行政复议书。 由于对答复并不满意,他又将一纸诉状递到常宁市人民法院,要求裁定市财政局超预算超政府小车编制购买豪华轿车的行为违法。一周后,法院做出了《行政裁定 书》,不予受理。对此,常宁市财政局局长周年贵向记者问道:如果每个人都起诉,那岂不是给购车的单位带来很多的麻烦?他同时质疑,原告蒋石林是一个农民, 现在已经取消农业税,他是否具有纳税人的资格呢?与此类似,蒋石林的朋友们也纷纷责怪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类事件是我国社会的一 个真实缩影。现代社会的基本常识是:公民纳税,政府使用税款,提供良好的社会服务。纳税人也有控制和监督税收使用的权利。但是这种最基础的知识却不为大多 数官员和纳税人所知,传统的皇粮国税观念和长期不平等的征税关系导致了现状。纳税人把税收当成上贡,而官员也不认为自己是纳税人养活,甚至对税款来源也一 无所知。
  这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呢?由于税收无法监管,在私欲的驱动下,政府部门可以方便地将税收挪为己用,公共支出自然不足。随着政府官员的 各种明暗收入的增加,利益不断扩大,更多有"关系"的人员则通过各种方式走后门进入政府部门,分食这些利益,造成政府机构膨胀。机构膨胀后,再想办法通过 各种手段征税收费,养活更多的政府工作人员。到最后,税收不再用来提供公共服务,而是用来支付官员的工资、福利、灰色收入、贿赂纪检人员以及日常的吃穿住 行。
  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把税收当成纳税人上贡的皇粮,把纳税人当成提款机,政府部门会膨胀到什么程度?一般来说,政府会将税负扩张到招致纳 税人集体反抗的边界点为止。在中国历史上的每个皇朝,尽管纳税人要求很低,往往只要能官府能让人活命就行了,但是最终政府机构一定会膨胀并横征暴敛到他们 活不下去为止。
  ・非法征税的合法化
  【故事八】
  首都机场高速公路在设计时定为"政府收费还贷公路",即承诺纳税人,这 条公路在收费结束后即可免费使用。但是,至2005年,这条贷款11.65亿元高速公路在已经收取32亿元的情况下,还在继续收费,预计剩余收费期还能收 到90亿元。这一信息被审计署披露后,相关利益部门或只字不提,或是"研究研究"施行缓兵之计,或是称经费早已挪用于修建其它公路。
  【故事九】
   燃油税改革方案中宣称,开征燃油税取代公路养路费、公路客货运附加费、公路运输管理费、航道养护费、水路运输管理费、水运客货运附加费。其中,除了养路 费,各种公路客货附加费,如二级公路收费取消并入燃油税的法规引起了很大反响。交通运输部规划司战略规划处处长刘占山表示,交通部门将确定逐步取消二级公 路收费的可行性时间表。因为我国二级公路收费站点人员有近9万人,要安置这些人需要时间。而网友则坚决驳斥,认为这是各级政府留出违法空间,将大量二级公 路改为一级公路继续收费,是违法推迟法律执行时间之举。
  实际上,这些网民大部分并不知道,早在2004年,《收费公路管理条例》就已规定:技 术等级为二级以下(含二级)的公路不得收费。也就是说,这些二级公路早在四年多以前就已经是违法收费。其它所取代的税费,也有很多是此前不合法收费的集合 体,早该停止征收。例如很多使用养路费保养的公路,却重复征收过路费。然而在税制改革时,这些违法税收却被打包成了合法的税,将其合法化。可笑的是,它还 打着取消苛捐杂税的旗号。这样的事例中国历史上无数次出现。黄宗羲精辟地把它总结为"积累莫返之害"。
  ・国家与地方争税
  【常识六】
  政府收取税收,负担提供公共产品的事务。使用的税越多,负担的事务也多,反之亦然。
   中国政府在1994年进行了重大的税制改革,分设中央和地方两套税务机构,分别征税。在该套税收实施的第一年,中央财政收入暴增了两倍。占全国财政收入 比例增长到56%,地方财政则降低为44%。但是中央和地方的事务却正好相反,由于地方是各种公共产品的主要提供者,地方的财政支出的比例占总额的 70%,中央政府仅占30%。地方政府是医疗、教育、社会保障的主要提供者,分税制使得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大幅提高,却造成了地方政府资金的严重匮乏。出 现了如下结果:
  ★地方政府普遍负债甚至破产。很多基层政府出现了拖欠工资和连年赤字的问题。
  ★地方政府所提供的公共服务质量下降,长期领不到的薪水的乡村教师和破烂的教室是中国很多地区永恒的一景,而在一些资源枯竭型城市,比如东北的一些大型企业所在的城市,曾经上缴了巨额税收的纳税人们,失业之后却得不到多少保障,只能到菜市场拣剩菜回家果腹。
  ★地方政府为了摆脱财政困境,巧立名目乱收费,横征暴敛。
  ★由于土地相关的税收是地方政府独享,为了获得财源,地方政府往往令房地产业畸形发展,各种暴力拆迁屡禁不止,房产价格居高不下。
  ★地方政府争夺中央政府转移支付的竞争白热化,各地纷纷常设驻京办,游说、行贿各个部委,造成大规模的腐败和资金效率流失。
  目前国内不少群众对地方政府的这些行为极其不满,将其看成各种经济、社会问题产生的根源。事实上,这些看法是片面的,其背后有根本的原因。
  ・高税收与弱监督的后果:经济萧条与贫富分化
  【故事十】
  2008年10月,受世界金融危机影响,位于珠三角的东莞大型玩具厂商、香港合俊集团旗下两家工厂宣告倒闭,6000多名工人一夜之间失业,集体走上讨薪之路,
   其实,早在金融危机之前,国内民营企业早已经营困难,广东省统计局的报告显示,2008年前5个月,广东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亏损数量达11006家,增长 12.7%,占全省工业企业的26.0%;同时,企业亏损额增长49.3%,增幅同比提高25个百分点。而在市场经济发达的浙江台州,5371家上规模企 业中,亏损1111家,亏损面达到20%,亏损企业亏损额为3.09亿元,增长55.7%。在这种大规模的亏损下,只要资金链条出一点问题,就会产生连锁 反应,造成上下游企业、或关联的担保企业接连倒闭。而金融危机无疑起到了导火索的作用。
  与企业经营普遍困难,艰难维系的同时,中央政府的财政收入却呈现"爆炸式增长",自1995年以来,税收连续12年平均增长20%,而相应的,GDP平均每年增长不到10%。截止2008年7月,在经济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全国财政收入依然比去年增长了26%。
  【故事十一】
   在2005年,中国的教育投入仅占GDP的2.8%。排于世界各国末尾,联合国官员指出,中国政府的教育开支比非洲穷国乌干达还低。自2003年以来, 政府对教育投入的增长一直低于税收增长。而且人们怀疑,这些投入大部分被行政部门消耗。因为"教育局吃教育"的情况屡见不鲜,如国家级贫困县湖南省新田 县,修建教育局新办公大楼和购置豪华车,耗资巨大,导致亏损1100多万元;广东省吴川市教育局有17个办公室,在短短一年里吃分教育经费600多万 元……最后,我们看到的结果是,近年来各地的政府大楼是越盖越气派,但公立中小学的校舍基本没有改观。
  医疗方面,民众所能享受到的公共服务与 政府支出规模很不相称。根据卫生部公布的数据,1990年政府投入在卫生总费用中占24.09%,社会投入占37.95%,个人投入占37.6%。政府投 入原本就不足,却一直在下降。到2003年,政府投入占到17%,社会投入26.9%,个人投入所占比例为56.1%。从医疗投入占GDP的比例来看,美 国是13.9%,而我国只有4.5%,在全球191个国家中排名第188位。
  更严重的是,有限的政府投入,大部分被花在少数人身上。2006 年9月16日,在上海举行的第二届健康产业高峰论坛上,原国家卫生部副部长殷大奎说,"政府投入的医疗费用中,80%是为了850万党政干部为主的群体服 务的(中科院调查报告);另据监察部、人事部披露,全国党政部门有200万各级干部长期请病假,其中有40万名干部长期占据了干部病房、干部招待所、度假 村,一年开支约为500亿元。"
  税收除购买公共服务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社会作用就是调节贫富差距。基于这一点,很多人认为,加税对穷人有 利,减税则对穷人不利,降低了社会保障的力度。但事实上,在税收二次分配的过程中,未必朝着穷人倾斜。从使用税收的情况来看,各种与权力相关的人员,支配 了大部分的税收,而真正用于社会弱势群体,提供各种公共产品的税收,比例却连年减少,跟不上税收增长的比例。考虑目前中国社会权钱结合之紧密,实际上,税 收很有可能不一定弥补贫富差距的程度。根据北大教授张维迎在中国31个省市的统计发现,政府的税收增加不能缓解中国的贫困问题,凡是政府支出占当地GDP 越高的省份,贫富差距反而越大。
  ・作为纳税人,面对缺乏征税、用税意识的政府部门,面对税收越来越高,负担越来越重,政府人员支出比例越来越大的情况,怎样才能避免这样的历史循环呢?
  ★利用舆论,对每一项税收展开理性的辩论,警惕任何一项加税举动。
  ★时刻关注、提醒政府,有效率地运用税收,不要公税私用。
  ★要求政府,在每年人代会时向全社会公布详细科目的预算手册。
  ★支持那些在税事问题上承担责任的人大代表及常委会组成人员。
  ★抵制你认为不合理、不合法的税费,并不惜与政府部门对簿公堂。

  ――很多人认为,这些行为不属于正常的中国人行为。中国公民在维护自己的权益的事务上,常年的形象都是糊涂虫和缩头乌龟。但是,要建立现代国 家,每一个人必需学习和普及税务知识,依法监督税收的使用,绝不能等到大家都纳贡纳到活不下去的时候再想起抗争。抗争得越迟,吸饱纳税人血汗的利益集团越 强大,反弹就越厉害,痛苦也就越深,形成现代国家制度的可能性也就越低。
  最后,感谢大家阅读传知行经济社会研究所编写的《2008年公民税权手册》;希望热心人转贴传播。我们必须行动起来,为自己创造一个美好、公正的国家!

(以上为《2008公民税权手册》内容摘要;全本下载地址:http://www.zhuanxing.cn/

转载自 bullogger

Gareth Long

Gareth Long - Sugar For Sugar

Gareth Long - Sugar For Sugar

Sugar For Sugar

2002
Sugar screens: 9" x 9" x 1.5", video: 1:00:00 (looped)
Three LCD screens, sugar-glass

A video instalation with sugar-glass, this piece explores the ephemeral quality of the materials, video and memory.

Gareth Long - Untitled (Buddy)

Gareth Long - Untitled (Buddy)

Untitled (Stories) 2008 Each print 72" x 45"
A series of nine lenticular prints.
Print #4 of 9, Untitled (Buddy), pictured above

A series of nine lenticular prints based on the four paperback novels of J.D. Salinger that use and manipulate the iconic but anonymous cover designs. The six-foot prints reconfigure and animate the brightly coloured geometric lines of the book covers, suggesting the modernist art historical precedents of abstract painters such as Stella and Lewitt, Minimalism, or even the Op Art movement. As such, questions arise as to Salinger's position towards modernism and modernity and the subsequent appropriate—or perhaps inappropriate—design of these books.

Click link below to view video documentation
Untitled (Buddy) - installed at Artists Space, NY

Gareth Long was born in Toronto in 1979. In 2007 he completed his Master’s of Fine Art in the Sculpture department at Yale University. In 2003 he received his Honours Bachelor of Arts from the University of Toronto.

Long's work tends toward conceptual gestures that play with formal ideas of translation, narrative and medium specificity. Long has made projects that turn video into material objects in an effort to explore video’s value as infinitely reproducible, transformed an audio book back into its original source using speech recognition software, made sculptural objects from items that have only ever existed in fictions. Such translations result in pieces far-removed from their source, often barely resembling the original in their new, compromised, object-form.

Long is the recipient of the Vtape Emerging Artist Award, 2003. In 2004 he exhibited at the Musée d’art contemporain de Montréal; the work is now a part of the permanent collection. He has exhibited extensively in Canada as well as in the US and France. His bookworks, Don Quixote, and Les petites histoires terroristes were recently purchased by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MoMA) Library in New York. He is a founding member of the 640 480 Video Collective.

see more in http://garethlong.net/

2.10.2009

maya lin at the de young museum, san francisco



maya lin 'systematic landscapes'

at: de young museum, san francisco, USA
from: now - january 18, 2009

'systematic landscapes is a major exhibition of new sculptures, drawings, and installations by artist maya lin.
in recent years, lin has focused on a reconsideration of landscape in a time of ecological tension and change.
this body of work engages the issue of our fragile connection to the environment in timely and poetic ways.'


'waterline' 2006


'2x4 landscape' 2006


'2x4 landscape' 2006


'blue lake pass' 2006


'pin river' 2006


piece from the 'bodies of water' series, 2006


piece from the 'bodies of water' series, 2006

the exhibition's website features a lengthy video of lin explaining the pieces from 'systematic landscapes'
along with tons of behind the scenes photos.

more
maya lin: http://www.mayalin.com
de young museum: http://www.famsf.org

via designboom

the art of french painter bernard frize

the paintings of bernard frize use line in abstractions that allow
surprising complexity in terms of colour, facture, width and intersection.
they stretch the definition of line.


'resi', 2008
courtesy galerie naechst st. stephan rosemarie schwarzwaelder



'opa', 2007
courtesy galerie emmanuel perrotin


since the end of the seventies, when painting was according to
many people as good as dead, frize was working consistently
on a body of work that seemed to reduce painting to its most pure
and trivial essence: the application of colour and of paint on a support.
although recognition of his work was a long time coming, he
succeeded in giving painting a new impulse and influencing
a whole generation of painters.


'may 27', 2007
courtesy galerie emmanuel perrotin


frize's work has, for many years now, consistently yet without turning
into stale repetition, explored to great effect a highly specific visual
vocabulary. his works seem to be predicated upon the same visual
conceit: the interweaving of highly viscous brushstrokes within whose
final pattern the viewer becomes lost in their attempt to locate the origin
of gestures, the sophistication of which being at odds with their apparent
immediacy.


'suit a onze nr. 14', 2006
courtesy galerie emmanuel perrotin



'insulaire K', 2004
courtesy galerie naechst st. stephan rosemarie schwarzwaelde



'croix', 2005
courtesy galerie emmanuel perrotin


frize employs a highly choreographed method of painting that involves
three assistants. following a series of guide pencil marks, which are
incidentally left visible in the final piece, the brushstrokes are worked
over each other in an astounding feat of timing.


photo by marc wathieu

bernard frize (1949) lives and works in paris.

http://www.galerieperrotin.com/
http://www.simonleegallery.com/
http://www.schwarzwaelder.at
http://bernardfrize.com

via designboom